是要信任亲女儿。
姬云和使劲拨开了姬雪颜的手,冷着脸:“难不成是我和姬长宜串通谋害的父王?是你,是你私底下扣下解药,也是你和姬虞南这个蠢货,设计陷害父王的惜命,只为了和郢弟争夺,我早就提醒过你了,镇王府的敌人不是郢弟,是朝曦,可你不听劝,我又能如何?”
姬雪颜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别忘了,是我替你将重哥儿带回来的,大姐,我不欠你什么,是你自己利欲熏心,和大哥一样的自私。”
姬云和仰着头看向了姬南牧:“父王,女儿不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说罢,姬云和扬长而去。
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父王,云和一定是被洗脑了。”
姬雪颜还想告状,却对上了姬南牧厌恶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私自藏解药的事,这辈子是过不去了。
姬南牧捂着心口久久回不过神来,忽然坐在椅子上又笑了,脸上没有怨恨,反而多了几分怪异的欣赏。
“父王?”
姬虞南和姬雪颜忐忑。
姬南牧笑过之后才说:“不愧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一样的足智多谋,丝毫不逊色朝曦,不,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声不响的夺了权,我竟还被蒙在鼓里。”
一听这话,姬虞南的脸色变得惨白,充满了不甘心:“父王果然是偏心,若我能上位,未必会比姬郢逊色,我才是从小那个不被重视的。”
看着姬虞南脸上的不甘和怨恨,姬南牧对姬郢上位的事也没那么生气了,身子慢慢前倾,一只手搭在了膝盖上:“他征战八年,是我亲自退位,他不动神色化解危机,步步为营到今日,受尽民心和军心,更从未伤害过我,若无他,北梁必恶战,我到死也离不开京城,更坐不上皇位。”
这一局,姬南牧心甘情愿地认输了。
甚至还有一种,有子如此,已是欣慰的自豪感。
“父王……”
“你只想着夺权吃醋,连敌人是谁都分不清。”
姬南牧脸上的鄙夷毫不遮掩,对姬虞南失望透顶。
姬虞南羞愧难当,却仍是不甘心:“若我从小就在父王身边长大,自然也不会差。”
这话姬南牧懒得反驳,有些事已经根深蒂固了,只是姬虞南自己不愿意承认比姬郢差而已。
“父王,帝王命若是我,您可会像扶持姬郢那样扶持我?”
姬虞南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姬南牧嗤笑。
一开始收养姬郢确实是因为帝王命,十几年前姬承庭单枪匹马去了一趟东原,两人定下了君子之约,也是以为姬南牧对姬郢的帝王命深信不疑,才一口答应。
他一直以为姬郢会做北梁皇帝。
事情越来越偏离,他有过信念觉得帝王命是骗人的,直到今日,他才确定姬郢一定比他预计的还要早知道了身份,一直隐忍不戳破。
帝王命三个字对姬郢来说是个负担,是累赘,甩都甩不掉。
一个人用了八年时间攻下了大庆,就连城池都攻破了,大庆皇帝俯称臣,姬郢却鸣鼓收兵,一路返回北梁。
他有些过不解。
现在明白了,帝王命三个字用另一种方式应验了,没有伤害北梁一草一木,也没有兵戎相见。
姬南牧看向了姬虞南:“你早知帝王命,怕是全天下都知道了,说不定,我还要跟着你背负谋逆罪名!”
哪里还有机会坐上皇位?
“父王这是偏见!”
姬虞南不想承认自己比不上姬郢。
姬南牧看向姬虞南,问出了一个早就想要问的问题:“为何扣下解药不给我?”
“不,是为何要对我下毒?”
下毒又不给解药,日日假惺惺地守在身边,看着他饱受折磨,差点儿死在了榻上。
姬虞南瞳孔一缩,眼里闪过心虚,别开眼:“儿臣只是一时糊涂,父王就当是儿臣不懂事,日后再也不敢了。”
瞧瞧,还是这么的自私。
“父王,老五也曾给您下过毒,为何不怪老五?”
姬雪颜忽然开口。
姬虞南立马就来了精神:“是啊,姬郢也下毒,为何父王还要传位姬郢,是何道理?”
“他下的毒不致命,不折磨人,早在京城就已经坦白中毒的事,是为了局势,而非为了一己之私,更没有想过要我的命!”
姬南牧一气之下挥落茶盏狠狠的砸在地上:“不像你们,日日看着我痛苦的想要死,只为了逼着我在临死之前将兵权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