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办事,我放心。”小野田公秋拍了拍渡边英二的肩膀,脸色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只有两件事,渡边君要稍微注意一下。”
“第一,你那个准女婿,上杉君实在是有些桀骜不驯,年轻人嘛,有脾气可以理解,管教他的事,就由你来负责,只要不涉及一些原则问题,大可以放开一些,天才总是特殊的。”
“第二,关于公显的事,等你这一任结束……”
密室中密谈的维持了好一会儿。
当夜,皇居内的风暴已然平息,但其涟漪却以最高规格的方式荡漾开来。
特命系全体成员,包括手臂吊着绷带的甲斐享,都被“强烈建议”在赤坂离宫留宿一宿,名义上是“便于后续事宜沟通与休整”,实则是皇室、内阁与宫内厅所能表达的、最不动声色却又最高级别的感谢与姿态。
晚宴设在一间并不巨大却极致奢华的和风宴会厅内。
没有记者,没有闲杂人等,只有特命系成员、内阁官房长官、宫内厅前田长官、警察厅长官田丸寿三郎、警视总监渡边英二、警察厅官房长小野田公显等寥寥十数人。
餐食并非西式国宴,而是由宫内厅大膳课主理的、真正意义上的“御膳”。每一道菜肴都精美如艺术品,选用的是最顶级的时令食材:初鲷的薄造、松阪牛的陶板烧、丹波栗的金团、以及从皇居苑内池塘新捞的香鱼盐烤…就连看似普通的白米饭,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甘甜香气。清酒是皇室御用藏元特别提供的窖藏佳酿。
席间,气氛庄重而温馨。大佬们纷纷起身,向特命系成员尤其是甲斐享敬酒,言辞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感激。
甲斐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而渡边美波和上杉宗雪则从容应对,举止得体。
其中最莫名其妙的客人当属法务省事务次官甲斐峯秋。
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在法务省里被几个公安警察强行“绑架”到这里来的!
当听到可能是有关甲斐享的事时,甲斐峯秋已经绝望了,心想这个儿子算是完了!赶紧正义切割,说他是领养的!
然而,当他终于得知内幕之后,甲斐峯秋就呆住了,一晃眼,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离宫的宴会现场了。
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东大法学部精英的矜持与严肃。
这时,内阁官房长官微笑着走了过来,特意在甲斐峯秋面前停下了脚步,周围几位要人的目光也随之聚焦过来。
官房长官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这个小宴会里的人都听到:
“甲斐桑,真是令人羡慕啊。听说这次警视厅那边立下大功的年轻俊才,是您家的公子?”
一瞬间,甲斐峯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摆出那副众所周知的、对不成器儿子深感头痛的严父面孔,眉头紧锁,伴随着一个夸张的、带着深深无奈和歉意的摆手动作:
“哎呀呀,长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他语速加快,语气里充满了标准的“谦逊”和“贬低”:“这个不成器的小子,不过是运气好,碰巧在场罢了。完全是警视厅各位上级指导有方,以及同事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他本人不过是尽了一个警察最基本的职责,甚至可能还给大家添了不少乱子。实在是担当不起您如此的夸奖,真是令人汗颜!”
他的措辞天衣无缝,完全符合一个高级官僚在受到上级夸奖其子女时应有的“谦逊”姿态,甚至刻意将儿子的功劳稀释到集体之中,把自己摆在一個“替不肖子道歉”的位置上。
然而,这老货的嘴角根本无法完全抑制,在他极力向下撇、试图做出严厉和不悦表情的嘴角边缘,有那么一丝肌肉,似乎不受控制地想要向上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