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拿交情搞道德绑架!”
“你说谁道德绑架?”
“你你你!说的就是你!”
谁说男人吵架要脸,真吵起来村口大妈都自愧不如,即使是豪门当家人也一样德性。
江稚这时开口:“别吵了。”
她声音太小,在两边激烈的炮火中太渺小,没制止住,她只能提高音量,大喊:“我说别吵了!”
霎时,世界安静了。
静得蚂蚁路过都要放轻脚步的那种安静。
江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朝众人鞠个躬:“各位能来我们家过年我们很高兴,但请你们不要吵架。感情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希望各位给我一点空间,不要再这样了。我昨天睡得晚,要上楼补觉,就不陪各位了。”
江稚走了,从头至尾没有跟周聿珩和霍赫言有任何交流。
江至泽烦躁抓一把发白的头发,他最心疼自家孙女,看两家叽叽歪歪有点咄咄逼人的样子顿时来气,直接就赶人。
“都回去都回去!今年我们江家不迎客了,都各回各家过年去,我们家只想过个清净年。”
江至泽谁的面子都不给,两家连人带礼打包赶走了。
佣人忙前忙后将礼原封不动送上两家的车上,周聿珩立在庭院的海棠树下,正抬头看红如玛瑙的海棠果,身旁响起声音:“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周聿珩收回视线,不答反问:“你呢?”
霍赫言:“我先问的。”
周聿珩唇角一哂:“你以为什么事都讲先来后到?”
“看出来了,”霍赫言说,“你不是什么讲道义的人。”
周聿珩的厚脸皮从小与生俱来:“感情的事谁跟你讲道义。”
霍赫言不落下风:“据我所知,吱吱对你没感觉。”
“你以为对你就有?”
周聿珩问出这句就偏头看他,观察他神色,不放过一丝一毫。
霍赫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沉默几秒道:“那就走着瞧。”
霍赫言走了。
周聿珩独自站在海棠树下,在冷冽的风中,思绪逐渐明朗。
他确定江稚已经不喜欢霍赫言了,不然霍家如此意愿强烈地想两家联姻,她早该一口应下。
江稚是曾经喜欢霍赫言后来不喜欢,还是他开始就猜错了,她喜欢的那个“哥哥”不是霍赫言?
周聿珩在风中蹙起眉,想起另一个“嫌疑人”,靳穆。
怎么把他忘了,他是江稚就救下来的人,虽然接触不多,但靳穆往江家跑的次数也不少,在他印象中,靳穆对江稚有求必应,好像江稚让他摘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拼尽全力摘下来。
江稚会不会喜欢的人是他?但因为两人身份悬殊过大,没有做好抵抗家族的准备,所以一直隐秘心事没有公开?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周聿珩只觉得胸口像塞了团湿水棉花,潮闷难受。
他吐出一口浊气,再次想到那句好笑又十分应景的话。
吱吱,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
吱吱有很多好哥哥,但她此时只想睡觉。
闷着被子一觉睡到下午。
大概是听到她起床的动静,席觅敲门进来。
“吱吱,肚子饿吗,厨房炖了鸡汤,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刚醒来,还不饿。”江稚在席觅身边坐下,像小时候那样歪头靠着她,依赖妈妈。
席觅抬手摸摸她的脸,笑着问:“还在为今天的事烦?”
江稚心情闷闷的,说不上什么感觉:“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办就先放一放。”席觅虽然忙工作带女儿的时间不多,但当母亲的怎么会不了解女儿心思,“你这么说就说明两个人里曾经有一个是备选项,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剔除了。”
“吱吱,我们还是那句,感情的事你自己做主,任何外在因素你都可以不用考虑,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不管你选谁,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江稚抱住席觅:“妈,有你们真好。”
江稚跟席觅聊过后,豁然开朗。
她想,是啊,既然不知道怎么办就放一放,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了。
她还年轻,她又不急。
她不急,有人急。
霍阳荣一到家就吩咐道:“赫言,过了初七你就去京北,赶紧上手分公司的事。”
没周家还好,周家要来掺和一脚,危机感马上就来了。
赫言跟吱吱从小青梅竹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