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鲁普沉声道:“……那就请说吧。”
“呼……”庇勒深深呼吸,站直身体,抬起头来,眼角隐隐可见未曾擦干的泪:
“本来,雷文男爵在我心中是个很正直的人,不会像很多人那样因为我的身高、种族就歧视我,反而与我相处得非常融洽。”
“可以说,从雷文男爵进入铭耐加尔城后,很短的时间里,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直到去年12月3日,雷文男爵邀请我去他在翡翠殿堂的住宅赴宴。”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的一切都很反常……没有其他人作陪,雷文男爵还一个劲儿地向我劝酒。”
“你们知道的,身为一个侏儒,很难交到朋友,我也很珍惜与雷文男爵的这段友谊。”
“所以我喝了很多。”
“没想到,等我醒来时,却看到、看到……”
庇勒的声音越发颤抖,眼角再度流出泪来,他却没有去擦,继续道:
“雷文男爵伏在我的身下,我那时候已经全然被脱光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酒里加了什么,让我动弹不得。”
“但……我能清晰感受到,他掰开我的两颊——我是指我的臀部,然后开始又吸又嗅。”
“我想要反抗,但根本没有力气;我哀求着,他却充耳不闻。”
“然后,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枚油乎乎的木锥,就这样、刺进了我的身体……”
“可以了证人,本庭已经清楚了。”邓鲁普面目阴沉,眼中满带对庇勒的同情:“不必再继续伤害自己了。”
庇勒的身子开始止不住地发抖,仿佛对抗着某种本能,脸色也变得惨白:
“不,我必须要说下去!”
“我当时在哀求,但是他却好像越来越兴奋,就那样……玷污了我。”
“那一晚我不知道恳求了多少次,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全都被撕碎了。”
“我之所以要把真相说出来,不是为了让法官阁下、让在座诸位同情我,只是想要提醒大家。”
“他如此熟练的手法,真的就只会对我下手吗?”
“……我听说,雷文男爵,热衷于收养孤儿。”
如同剃刀一样的目光锐利而密集地落在雷文身上,嘈杂议论不可遏制地爆发开来。
“天啊,雷文男爵看着仪表堂堂,没想到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这是污蔑吧?”
“怎么可能是污蔑,你要是庇勒,你会说这种慌吗?”
“是啊,庇勒都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雷文真是个人渣!”
“混混出身,边地的乡巴佬,勉强混了个贵族身份而已,做出这种事,很奇怪吗?”
咚咚咚。
大法官连着敲了3下木槌,才让现场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