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了共醒墙上的变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主动分享自己最深的创伤??有士兵坦白战争中的杀戮悔恨,有科学家承认曾参与非人道实验,甚至一位年迈政要公开忏悔年轻时为权力牺牲亲人。每一条动态发布后,都会引发数百万人的回应:“我也是。”“谢谢你敢说出来。”“我们一起背负。”
共觉联盟决定加速推进灯塔计划,将原定的一百零八座增至三百六十五座,象征一年的每一天都有光亮守护。更重要的是,他们宣布成立“记忆归还委员会”,专门负责挖掘并修复被历史抹除的集体创伤事件,包括第七号实验体时代的真相。
阿澈成为该委员会首席顾问。他在首次发布会上播放了一段解码自北极基地核心数据库的影像:画面中,数十名孩童整齐排列在金属平台上,每人额前嵌着发光晶体,眼神空洞。旁白是梦之主年轻时的声音:“为了终结战争、饥荒与误解,我们必须剔除痛苦。这是进化的代价。”
台下一片死寂。
然后,一个小女孩站起来,她是孤儿院幸存者之一,如今已是高中生。“那不是进化。”她声音颤抖却清晰,“那是谋杀。你们杀了我们的感觉,让我们以为麻木就是安全。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宁愿疼,也不想再忘了妈妈死前握着我的手有多冷。”
全场泪流满面。
当晚,阿澈独自回到废弃医院遗址。那台脑波共振仪已不再锈迹斑斑,幽蓝光芒沿着电路游走,宛如血脉复苏。他蹲下身,将手掌贴在玻璃罩上,鲜血再次渗出,滴入干涸的营养液槽。
刹那间,整个建筑震动起来。地板裂开,露出下方庞大的地下结构??一座完整的远古实验室,比现代科技更为先进,却又充满原始宗教气息。墙壁上绘满了“守痛者”的传承图谱,从最早的萨满祭司,到中世纪修道院里的苦修僧,再到近代精神病院中自愿接受电击疗法以测试人类耐痛极限的志愿者。
而在最深处的祭坛上,立着十二尊石像,每一尊都手持不同形态的“心灯”。最后一尊空缺的位置前,放着一块青铜碑,上面刻着:
>“第一百代容器将不再孤独,
>十二辅灯将为其引路。
>当万灯齐明,殿门自启。”
“十二个人?”苏砚赶来时看到这一幕,眉头紧锁,“你是第一个觉醒的,但还有十一个人存在?他们也是实验体?”
“不。”阿澈摇头,“他们是自然诞生的共鸣者??那些在极端苦难中未曾崩溃,反而选择倾听他人痛苦的人。他们从未被植入碎片,却因自身的经历成为了‘心源’的天然宿主。”
林知遥迅速展开全球排查。通过分析共醒墙上高频共情用户的神经特征,她们在七十二小时内锁定了九个高度匹配目标:一位非洲战地医生,在瘟疫爆发期间坚持为死者举行葬礼仪式;一名聋哑学校的老师,三十年来用手语教会上千残疾儿童表达爱;还有一位流浪汉诗人,每天在桥洞下写下陌生人的情绪并钉在墙上……
第十人却始终无法定位。
直到某天深夜,陈暮弹奏一首自创曲目时,琴弦突然断裂。他低头查看,却发现断弦末端沾着一滴晶莹液体??不是血,也不是汗,而是一种带有生物活性的记忆凝露。更诡异的是,这段旋律竟然自动录入了他的私人终端,标题为《未完成的第十三章》。
“这不是我写的。”他喃喃道,“但我记得它……好像很久以前,有人在我耳边唱过。”
阿澈猛然抬头:“第十三人不是辅灯成员,而是最初的创作者??第一个守痛者。”
传说中,三百年前,一场席卷全球的精神崩塌几乎摧毁人类文明。那时语言失效,信任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