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雪楼,上层。
“来来来。”
一个身穿锦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生得一双桃花眼的俊美男人,手持白玉酒杯。
“兴致来处,赋诗一首,赠予四美人。”
男人潇洒一笑,吟道:
“琼屑飞觞宴正酣,四娇环座胜春岚。
冰肌偶被寒梅妒,素手偏将暖玉贪。
半盏流霞偷眼媚,一庭香雪压枝惭。
东风莫妒蓬门客,且待樽前解佩谭。”
此诗既夸赞了四人之美,又表达了占有、侵犯之念,如此试探,却惹得这观雪楼上层,娇笑连连。
以这俊美男人的视角看......
春雨又落了下来,细细密密地洒在桃林之上。新芽初绽,嫩叶如婴儿的手掌般蜷缩着,在水珠轻敲下缓缓舒展。那碗粥还在树下,热气微微升腾,仿佛刚刚放下不久。纸条上写着:“今天风大,记得加衣。”
没有人知道齐麟去了哪里。他没有告别,也没有留下预言或遗言,就像一滴水汇入江河,悄无声息地消失于人间。可每当有人在深夜饥饿难耐、孤独无依时,街角巷尾总会出现一碗温热的忆味粥,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片,字迹熟悉得让人心颤。
阿芜仍住在桃林深处的小屋中,守着那棵刻着“别怕”的老桃树。她不再频繁使用桥印,也不再试图解读所有人的情绪。她学会了沉默,学会了等待,学会了像齐麟那样??用最笨拙的方式去爱。
第十三道光脉早已融入天地,成为新的法则。它不强制连接,也不要求共鸣,只是静静地存在着,如同呼吸一般自然。有些人能感知到它的流动,有些人则浑然不觉。但每一个真心拥抱过他人的人,都会在某一瞬间忽然明白:原来我也曾是光的一部分。
然而,宇宙并未因此安宁。
异族使者带来的生命之血并未立即融入地球土壤,而是被封存在一座由十二根水晶柱围成的祭坛之中,置于无名谷底。他们说:“此血非药,亦非武器,它是‘记忆的种子’,唯有当一个文明真正理解‘失去’的意义时,才能唤醒它真正的力量。”
阿芜日日前往祭坛,静坐观想。她看见无数画面在血珠表面流转:一颗星球在战火中崩裂,母亲将孩子推入逃生舱的最后一秒;一位老人独自坐在废墟上,手中紧握半张全家福;一群战士明知必死,却仍并肩走向敌阵……这些不是虚构的故事,而是整个宇宙中千百个文明陨落前最后的心跳。
“我们不是唯一的伤者。”她说。
就在第七个雨夜,祭坛突然震动。血珠浮空而起,分裂成十二滴,分别飞向十二株琉璃树。每棵树吸收之后,枝干竟开始缓慢生长出果实??通体透明,内里悬浮着微小的星图,像是把整片银河都凝缩进了果核之中。
贵妇之子连夜赶来,手中捧着一台残破的情波仪。他曾试图销毁所有相关设备,却发现这台最古老的原型机仍在自动记录某种信号。“这不是来自地球。”他说,“也不是来自已知的任何异族频道……它像是……集体梦境的残响。”
凰曦站在高崖之上,望向北方荒漠。那里曾经喷涌黑烟的地方,如今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风从地底吹出,带着低语般的回音,仿佛有千万人在同时呢喃同一个词:“归来。”
“监心阁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