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道:“她想杀你。”
魏楼不屑道:“想老夫死的人太多了。”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魏城刚知道真相的时候也萌生过杀念。
“……你觉得她会成功吗?”
魏城岔开这个话题,眼眶中的火焰透着迷茫。武国那些年似乎透支他一世的热血、冲动和勇气。现在的他明明还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实力,却感觉莫名懒散疲累。
似乎连骨头缝儿都在抗议,不想动了。
魏楼道:“十二年后见分晓。”
魏城一扫颓废,不爽扭头:“说起来这个十二年,你跟云达这獠究竟在做什么?”
“老夫不过是给云达透露些众神会内社消息,还有他们几处地下城位置,鬼知道他发现什么。他只是说十二年后,他的理想将会成真。你也知道,他脑子与常人迥异。”
魏城是一根筋,云达是脑子打结。
说白了那就是个疯子。
以前还能克制,现在放飞自我了。
以魏楼对他的了解,怕是要所有人都死。
这老东西一向说到做到。
魏城担心望向沈棠等人离去的方向,魏楼在他开口前就断然拒绝:“不可能的,老夫跟她不是一路人,膈应!不管她是成功还是失败,老夫都无所谓。成功了最好,日后替老伙计多看两眼他们畅想的世界——大一统,当真能从根源杜绝没完没了的乱世?”
“若是失败……”
魏楼阴沉道:“老夫也活够了。”
没完没了得活着,确实容易丧失动力。
自尽,他不屑当懦夫。
活着,腐烂世道又看得他恶心。
两种情绪反反复复牵扯了百八十年。
他心理变态一点不也正常?
魏城心下叹气,其实他也只是问一问,沈幼梨确实不是自己的菜。不管她真实身份是什么,在他心里都不如先主万分之一的好。
魏城准备去弄点吃的。
他不用吃,但坐牢的叔父需要。
“叔父,我去给你……”
他的话没说完,构成囚牢的树根宛若活了过来,游动着解开。这幕不仅震惊魏城,也震到了魏楼。叔侄二人看着躺了一地的枯树枝,半晌不言。他们都知道这棵巨树是神的化身,囚牢突然解开,要么是“神”的意志,要么是沈幼梨授意即墨秋释放了魏楼。
魏楼嘴角动了动,五官扭曲。
魏城看得心里毛毛的。
以叔父的脾性,让他被胜利者宽恕,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对他而言是种羞辱。
直到一只青鸟傲慢停在魏城头顶。
青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