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掳。”
“纳迦追去要人,却连阿布尔府邸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砍死在了街上。”
“迪州城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曼丽性子刚烈,被凌辱时,用头上的一支银簪狠狠刺向阿布尔的咽喉,可惜没能成功,便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
血溅满地。”
油灯的火苗轻轻摇曳,将李承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一日之间,萨曼德失去了一切。”
黛玉静静听着,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
李承泽继续道:“少年人热血上头,一心报仇。”
“萨曼德揣着一把磨尖的牛骨刀,趁夜翻进了阿布尔的府邸,想与那畜生同归于尽。”
“可惜,他运气不好。”
李承泽嘴角露出嘲讽的讥笑。
“那天,阿木尔正好去看望他那个宝贝弟弟,被他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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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尔亲自审问,当场就打断了他三根肋骨。
见他眼底的仇恨浓得化不开,觉得无趣,便直接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让人把他扔去城外草原上喂狼。”
说到这里,李承泽抬起眼,直视着黛玉。
“萨曼德的心脏长得异于常人,偏右了三分。”
“阿木尔做梦也想不到,他亲手制造了一个最可怕的敌人,又亲手将这个敌人,送到了我的手上。”
“是我的人,在狼群啃噬过的尸堆里,找到了尚有一口气的萨曼德。”
“我救活了他,养好了他的伤。”
“为了复仇,萨曼德求我,找人用南疆蛊虫,彻底改换了形貌,却因此,成为哑巴。”
“我花了不少功夫,给他伪造了一个铁匠的身份,又使了些银子,才把他塞进了军械库。”
“他目前是军械库的一名铁匠,负责修补兵器。”
“一个手艺精湛、又不会说话的哑巴,在那种地方,反而是最不引人注意的。”
“萨曼德潜伏在那里,日复一日地修补着仇人的兵器,只为等待一个机会。”
李承泽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地问:“郡主您说,我送阿木尔的这份‘大礼’,够不够分量?”
黛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最危险的地方,最不起眼的人。
哑巴,天生就容易被人忽略。
也最不可能泄露秘密。
“你如何联系他?”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李承泽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这正是我最头疼的地方。”
“方才城墙上闹出那么大动静,此刻全城必然戒严。”
“军械库更是重中之重,守卫会比平时森严十倍。”
“我与萨曼德约定了暗号,是一种特殊的敲击声。”
“我必须靠近军械库百步之内,用特定的节奏敲击,他才能‘听’到。”
李承泽的计划,环环相扣。
却在最后一步,陷入了死局。
别说百步,现在恐怕连靠近军械库千步以内,都难如登天。
“我原本的计划,是制造一场更大的混乱,引开守卫的注意,而后冒险一试。”
说完,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黛玉。
那眼神里,
是孤注一掷的希冀。
他知道,若这世上还有人能做成这件事。
那个人,一定就是眼前这位青阳郡主。
黛玉没有立刻回答。
烛火摇曳,在她平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她阖上双眸,神识瞬间沉入识海。
“木灵。”
“主人,我在。”
一道柔和的声音自她意识深处响起。
“帮我看看,迪州城的军械库附近,可有草木?”
“请主人稍等。”
片刻后,木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主人,军械库乃金石之地,寸草不生。”
“但在其后院的墙角,有一株百年的老槐树,根系极为达,已经穿透地基,蔓延到了军械库的锻造房之下。”
黛玉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冷的眸子里星河流转。
成了。
她看向面带焦灼的李承泽,声音淡然。
“你不需要靠近军械库。”
李承泽一愣。
“你只需去那株老槐树下。”
黛玉伸出纤纤玉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画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