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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京郊令朝野闻风丧胆的杀手盟,一夜幻灭,她功不可没。
可能是朝中对于此等机密之事,保密功夫做得太好;也或许是黛玉行事向来谨慎低调,不喜张扬。
事后,“老妇人”
心存疑虑,便多方派人暗中查证,得到的消息,皆是林家那小姑娘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从小到大,药罐子不离身,活脱脱就是个病殃子。
别说是江湖传闻中的“高手”
了,依这情形,离了药,怕是连正常生活都难以自理。
都说传言惑人,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老妇人”
满心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她”
就是那只即将复仇的“黄雀”
。
却完全没料到,在这千钧一之际,这个传言中弱不禁风的“病殃子”
,竟会半路杀出,坏了她精心谋划的好事。
“老妇人”
气得面色瞬间涨红,脖颈处青筋暴起,拼尽全身力气,双臂疯狂扭动,试图挣脱手上的束缚。
可黛玉纤细的手指,却如同生根在“她”
腕上的铁钳一般,任“她”
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挣脱分毫。
“就凭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行刺圣上?”
黛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笑意冰冷且尖锐,满是不屑,仿若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手腕微微一抖,一股巨大的暗劲,顺着“老妇人”
的手腕迅猛传来。
“老妇人”
只觉虎口一阵麻,好似被重锤猛击,手中的匕再也握不住,“当啷”
一声掉落在地。
圣上大手猛地一挥,刹那间,两名暗卫仿若从虚空中幻化而出,凭空闪现在众人眼前。
两人动作利落得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一左一右迅欺身而上,将“老妇人”
死死压制住。
“老妇人”
起初还如困兽般奋力挣扎了几下,可“她”
很快便现,在这两名暗卫铁钳般的禁锢下,一切皆是徒劳。
见实在无法逃脱,“她”
顿时泄了气,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来,脑袋无力地垂着,似是认了命。
圣上冷冷地凝视着眼前这两个妄图刺杀他的胆大妄为之徒,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端木宏本是大雍叛将,在大雍早已没了亲眷故旧。
因早前背主卖荣之举,他已然将自己逼至绝境,
除了拼死一搏,绝处逢生,根本别无他路可走。
那么,这个满眼仇恨、精心易容改扮的“老妇人”
,又是谁?
方才的场景,分明就是个必死之局。
四周高手环伺,密不透风。
无论是刺杀成功,或是刺杀失败,“她”
都不可能再逃出去。
在当下这危机四伏、进退维谷的局势里,唯有按兵不动,隐忍蛰伏,才有可能在绝境中换取一线生机。
可“她”
,却依旧心存侥幸,哪怕明知此举凶多吉少,也执意要拼死一搏。
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之间,到底是结下了怎样难以化解的仇冤,才会驱使“老妇人”
这般不顾生死、孤注一掷地行刺?
而且,细细端详之下,“老妇人”
即便精心做了易容伪装,可其容貌身形间,明显欠缺北图人那种粗犷豪放、轮廓深邃的鲜明特征。
恰在这时,徐恺命人让门房小厮抱来了“老妇人”
视若珍宝的小孙女。
许是之前服下的药效渐渐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小家伙一路哭闹不止,早已耗尽了浑身力气。
小家伙在喝了老大夫精心开的药后,这会儿双眼紧闭,小脸恬静安然,正睡得格外香甜。
徐恺恼怒地伸出手指,指着襁褓中尚在酣睡的小婴儿,怒声责问:“你这毒妇,简直恩将仇报!
先前口口声声哀求我们,为你这孙女请医求药,说这孩子是你命根子,没了她你也活不下去。
可转头,你就来行刺圣上!
此举形同谋逆,可是诛九族的滔天大罪,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老妇人”
不等他把指责的话说完,面色陡然变得狰狞扭曲,眼中满是疯狂,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挣脱了钳制“她”
的两个暗卫的束缚,如一头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