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端坐在高大的战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冷冽,似寒夜中的冰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屑地俯视着眼前这个张狂至极、满脸骄横之色的土洪部使者,似在审视一只蝼蚁。
簇拥在他身后的大雍将士们,见三角眼使者如此无礼放肆,顿时个个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周身散着令人胆寒的浓浓杀气。
似乎只要圣上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以雷霆之势,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使者及其随从狠狠撕成碎片,让他们为自己的狂妄,付出惨痛的代价。
使者被这股扑面而来的杀气震得心中猛地一颤,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但很快,想起这是在鄯州,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他便强自镇定,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扬的傲慢模样。
三角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与不耐,再次拔高音量,声色俱厉地喝道:“怎么?没听见本使者的问话吗?你们带人闯入我土洪部领地,究竟所为何事?若是不说清楚,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候刀剑无眼,别怨我们手下不留情!”
圣上神色淡然,只是淡淡扫了镇国公一眼,随后便一言不,转身缓缓退回了身后的马车里。
圣上这一举动,分明是懒得搭理那嚣张使者,将一切事宜都交给镇国公全权处理的意思。
镇国公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下一瞬,他突然从马背上急掠而起,手中长剑寒光一闪,使者只觉头皮一凉,原本束于顶的长瞬间披散而下。
三角眼使者浑身猛地一震,似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呆立当场。
待头遮住眼帘,才下意识抬手摸向头顶。
指尖触及光秃秃一片头皮,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瞪得滚圆,又惊又怒地死死瞪向镇国公,脖颈上青筋暴起,嘶声吼道:“你……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我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镇国公神色冷峻,轻巧地返回马背,手中长剑寒光凛冽,目光中的冷意,比那剑光更甚,直直逼向使者。
他嗤笑一声,轻蔑地开口:“区区一个土洪使者,也敢在圣上面前如此张狂放肆。
若不是顾及着有不斩来使的惯例,此时你早已人头落地,血溅当场了!
若再这般不知所谓、肆意叫嚣,下一次,可就不只是削这么简单,定要让你为自己的狂妄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使者显然不清楚自己先前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人,闻言面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结结巴巴道:“什么?圣……圣上!”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那双本就狭长的三角眼,眼珠子都快要夺眶而出,说话也更加结巴起来,几乎语不成调:“怎,怎……么会,是……大雍,圣上?”
而他身旁的土洪部众人并未仔细听镇国公所言,见三角眼受此羞辱,顿时群情激愤,纷纷怒喝着围拢上来,刀枪剑戟齐出。
寒刃在日光下闪烁不定,杀气腾腾,眼看就要兵刃相向。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浓烈如实质般的杀意弥漫开来,似是下一秒,双方便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镇国公却似浑然未觉这紧张之势,只是冷冷扫视一圈,目光如电,所过之处,那些土洪部落之人竟不自觉地心中一寒,拉着马缰的手也微微一顿。
“怎么?想动手?”
镇国公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目光如寒刃般在对面众人面上刮过,手中长剑缓缓抬起,剑尖轻颤,似有龙吟之声,出阵阵嗡鸣,“本公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之徒,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之际,那三角眼使者忽然脸色阴晴不定,抬手制止了身旁蠢蠢欲动的众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沉声喝令道:“都退下!
莫要冲动行事!
今日之事,本使自会如实禀报族长,由族长定夺。”
他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躁动的手下,强压下心中震惊,冲镇国公肃然抱拳,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不知大雍陛下圣驾光临我土洪部落领地,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不过,大雍陛下突率如此多的兵马到此,不知意欲何为?”
镇国公鼻中出一声哼笑,冷声道:“西疆这些年频繁动作不断,不但屡次骚扰我大雍百姓,我大雍派往西疆的总督,更是接连死了四位,如此肆意挑衅,你当我大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不成?”
三角眼使者闻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惧,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