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声,又赶紧死死捂住嘴,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老张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韩佑没再理他,又转向那个提议水攻的年轻将领:“还有你,掘开瀚水河堤?好主意!”
“等河堤掘开,引水灌过来,陛下派来砍咱们脑袋的刀都得生锈了!”
“到时候,咱们的重孙子辈过来,正好能在这迪州城遗址上摸鱼。”
“还得给你小子立个碑,夸你一句‘为后世子孙造福’?”
年轻将领的脸,“刷”
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韩佑缓缓走回沙盘前,语气中的嘲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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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话!
你们说的这些,全都是屁话!”
他猛地一指沙盘上迪州城的模型,声音中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厉。
“你们都忘了一件事——时间!”
“三日!”
“三日!”
“三日!
他每说一次,手指便在沙盘上重重戳一下。
“陛下的金口玉言,也是架在我们每个人脖子上的一把刀!”
“三天之后,城不破,你,你,还有你!”
他挨个指着帐内的将领,“我们所有人的脑袋,都得搬家!”
“现在,都给老子把你们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收起来!”
韩佑深吸一口气,突然安静下来。
他盯着沙盘。
“既然没时间,就别想着用那些慢吞吞的巧计!
水攻、土攻,都需要准备,等我们准备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
”
唯有强攻!
用最直接的方式,才能在三日内砸开这座龟壳!”
“可是国公……”
权景朔面露忧色,“强攻伤亡……”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韩佑抬手打断他,“伤亡在所难免!
不过,强攻,不代表无脑硬冲。”
韩佑的手指在沙盘上移动,点在了西门的位置:“先,所有攻城利器,全部集中到西门!
给本帅往死里砸!”
他转头看向权景朔:“权将军,我听说你麾下有一支神机营,里面的工匠都是能人,能在短时间内造出攻城撞车?”
权景朔眼中精光一闪,挺直了腰杆:“回国公,末将手下确有一队巧匠,别的不敢说,打造攻城器械,他们是行家!”
“好!”
韩佑一拳砸在掌心,“天亮之前,给本帅造出两台巨型撞车!
我要用它,把迪州城的城门,撞个稀巴烂!”
权景朔心头一热,这是将主攻的重任交给了他,当即躬身抱拳:“末将遵令!”
韩佑又拿起几枚代表军队的棋子,分别放在另外三座城门外:“这几支队伍,分兵佯攻东、南、北三门!
给本帅闹出最大的动静,把敌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那三面城墙紧挨着山,根本展不开兵力。”
有将领小声嘀咕。
韩佑冷哼一声:“本帅亲自去探查过,城墙与山体之间,尚有空隙,摆不开大军,难道连疑兵都做不了?“
”
多插旗帜,擂鼓呐喊,晚上把火把点得漫山遍野都是!
总之,要让城里的守军觉得,我们四面八方都要攻城,让他们疲于奔命!”
“国公英明!”
众将领恍然大悟,齐声应道。
“最后,也是此战最关键的一点。”
韩佑的声音沉了下去,帐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
“强攻不等于一味蛮攻,必须多管齐下,相互配合。”
”
现在,本帅要你们,把各军压箱底的本领,都给老子拿出来!”
镇国公终于图穷匕见。
帐内再次陷入死寂,落针可闻。
谁都知道,各军都有一些耗费巨资打造,轻易不示人的杀手锏。
这玩意儿用一点少一点,都是各家的心头肉。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想当第一个被宰的肥羊。
韩佑的目光缓缓移动,最后定格在郭开身上。
“郭将军!”
郭开一个激灵,头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