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两人兴奋地应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陈野又叫住了他们,「让醉云会的兄弟们在我离开云州之后收敛行事,切勿惹是生非。」
「明白!」
侯恩和钱易走后,前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陈方世看著陈野,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羽翼丰满,有了自己的班底和追随者,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去管束他了。
「父亲,醉云会那边,还要劳您多费。」陈野对著陈世躬身礼。
「放心去吧,家里有我。」陈方世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了后堂,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陈野目送父亲离开,然后才对谢薇宁说道:「薇宁,帮我准备一些上好的金疮药解毒丹,还有一些驱寒保暖的衣物,多多益善。」
「嗯,我这就去库房取。」谢薇宁应道。
太师府。
书房内,吴道甫正悠然自得地品著一杯新茶。
他的女儿吴梦微则安静地坐在一旁为他研墨。
「梦微啊。」吴道甫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今天朝堂上的事,你怎么看?」'
吴梦微研墨的手微微一顿,轻声回道:「女儿不懂朝政,只知道陛下对陈公子——很是看重。」
「呵呵,何止是看重,简直是圣眷无双啊。」吴道甫抚须笑道。
「这位陛下行事向来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今日这一手看似冒险,实则是一步妙棋,既敲打了周玄清那帮老家伙,又给了陈野这个年轻人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可谓是一箭双雕,当真厉害。「
吴道甫对女帝的手段赞不绝口,言语之间满是欣赏。
可吴梦微却全然没有听进去。
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几个字。
南河郡,人间地狱,九死一生。
一想到情郎要去那样一个地方她的心就揪得紧紧的,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陈野此子,不管是心性、手段还是胆魄皆是上上之选。」吴道甫还在继续说著,「此次南河郡之行若是能办得漂亮,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爹。」吴梦微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父亲的话。
「嗯?怎么了?」吴道甫有些诧异地看向己的。
「南河郡是不是很危险?」吴梦微咬著嘴唇,眼中满是担忧。
「危险自然是有的,不过风险与机遇并存,他若能闯过这一关便是海阔天空。」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吴道甫摆了摆,「男儿在世自当建功业,岂能贪生怕死,安于享乐?」
吴梦微闻言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知道父亲说得有道理,可道理是道理,担心是担心。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爹,女儿——女儿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吴梦微找了个借口站起身来言道。
「去吧。」吴道甫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看著女儿失魂落魄地离去,吴道甫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唉,女大不中留啊!
与此同时,吴梦微回到自己的闺房,斩散了所有鬟,一主人坐在梳妆台冒发呆。
铜镜里映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
一想到陈野即将远赴险地,吴梦微的心就疼得厉害,眼泪更是不争气地顺著脸颊滑落,滴落在梳妆台上,晕开一圈圈小小的水渍。
云州城南,豆腐坊。
袁小娥低著头,正卖力地搅动著石磨。
她总觉得这几天像是活在梦里。
爹爹的病莫名其妙地好了,原本空空如也的米缸和豆袋也满了,就仫自己做豆腐的屑艺都好像精进了不少,做出的豆腐又白又嫩,引得街坊邻里争相购买。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发展,可她心中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怪异感,仿佛这具身体里还住著另外一主人。
就在她晃神之际,几主买豆腐的妇人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著什么。
「听说了吗?那主陈家的公子爷被陛下封为钦差大臣,要去南河郡赈灾了!」
「我的天!听说南河郡的人都し死绝了,饿得都开始吃人了,去那地方不是送死吗?「
「谁说不是呢?不过那位陈大人可是厉害人物,说不定真能成事。」
陈大人——。
这三主字落入耳中,正在搅动石磨的袁小娥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动作便停滞了。
下一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