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一愣,当即抬起手,指天起誓:“我没——”
“你有,”慕容熙的手指按上她的唇,堵住她未说完的话,点漆似的黑瞳像最深的夜,几乎要将人吞噬,“说,你有。”
他语气幽幽,不容置疑。
沉鱼暗叹一声,只得依着他的话说:“是,我有。”
慕容熙眯起眼,薄唇弯成好看的弧度,“你有什么?”
沉鱼深吸了口气,道:“我有心机,我是故意的。”
慕容熙笑了:“故意什么?”
沉鱼咬了咬牙,“因为夫人指使婢女把我推下荷塘,我就故意发热昏倒,打断你们行礼,害她独守空房。”
“呵......”慕容熙抿起唇,低低笑了起来,浓密卷曲的睫毛羽扇似的,轻轻颤着,眼眸犹如春日的和风吹皱湖水,碧波荡漾。
沉鱼就静静坐着,看着他笑。
待笑够了,慕容熙抬起头来,手掌扣住她的后颈。
“犯了错,就得受罚,对么?”
*
沉鱼拥着衾被坐起身,扭头看向窗外,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想到昨晚莫名其妙的惩罚,她摸了摸嘴唇。
待瞥见肩上的细布,沉鱼又将它们一层层揭开,红肿的地方已经消下去不少,只要按时上药,平日再注意些,应该问题不大。
沉鱼才系好衣带,吱的一声,门开了。
温媪端着药走进来,见她赤脚站着,将药碗搁在小几上,不悦道:“晨起屋子凉,怎么也不多穿些?可不能再受寒了!”
沉鱼忙跳到床边,坐下穿袜子。
温媪转身去衣箱跟前,翻了许久,终于翻出一件满意的衣裳。
“外头的雪才停,怪冷的,今日就穿这件吧。”
“好。”
沉鱼接过来就往身上套。
温媪拉住她的手,“还没上药呢。”
沉鱼扭头指了指枕边的小瓷瓶,“刚上完,温媪,我感觉好多了,您不用担心。”
温媪走去小几前,端起药碗。
“你若真不想叫我担心,就赶快把这碗药喝了。”
“好。”
沉鱼漱过口后,仰头一口灌下。
温媪理着沉鱼的头发,叹气:“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沉鱼不想让温媪担心,只道:“您也知道我的身手,若搁在平时,那肯定不会,但这不是恰巧受了点伤么,要怪就怪我大意了,不过,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沉鱼讪讪的。
知道那婢女要害她,所以在跌下桥的那一刻,她反手将婢女一起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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