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去。
被老杨盯住的那只前蹄,蹄缘的角质层明显过长,边缘卷曲、开裂,甚至有些地方微微翘起,露出底下颜色更深的缝隙。
它踏动蹄子的声音很沉闷,还带着点拖沓,不像其他钉着好掌的马那样清脆利落。
说实话,看到这样的马掌,李悠南都想上去给它抠掉了。
那只被抬起的蹄子悬在半空,蹄底厚厚的旧角质层又硬又干,布满裂纹和污垢,边缘磨损得参差不齐,蹄心处有些地方颜色发暗,甚至微微凹陷。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马偶尔不安地喷着响鼻。
老杨的旧钳子咬住旧蹄铁边缘,猛地一撬,“咔啦”一声,那磨损变形、几乎嵌进蹄缝里的铁片应声脱落,掉在地上。
他拿起薄刃的蹄铲,贴紧蹄底。
“嚓嚓嚓”。
铲刃精准地切入过厚的、干燥发黄的旧角质,每一铲下去,都卷起一层死硬的、像树皮一样的碎屑。
李悠南看着那铲子稳定地刮削,每一次“嚓”声响起,都有一片多余、累赘、甚至可能让马走路时感到硌硬或不适的旧死皮被剥离、卷起、飘落。
每一下都有一种解压的感觉。
随着那些束缚着马蹄、可能已经让马不舒服很久的硬壳被一层层掀开,露出底下湿润健康的淡黄色新角质层时,一种奇异的轻松感,仿佛从马蹄传递到了他身上,无声无息地渗透进骨头缝里。
李悠南露出迷之微笑……舒服了。
在现场看可比视频看上去过瘾多了。
清理完成,还没有结束。
老杨直起腰,走向焦炭炉。
炉火正旺,他用长钳夹出一块暗红的蹄铁,按在新修整的蹄面上。
“嗤——!”
青烟猛地腾起,带着浓烈的焦糊味。
但当蹄铁被移开,蹄面上留下一个清晰、完美的焦黑烙印。
这一幕,真是让人心满意足。
老杨抄起沉甸甸的方头锤,嘴里含了几枚粗大的方头钉。
第一枚钉子对准蹄铁边缘的小孔,锤子扬起,落下。
“铛!”
声音清亮结实。
“铛!铛!铛!”
新蹄铁钉牢了,老杨检查完钉头,用锉刀磨掉毛刺,放下马腿。
黑马试探性地踏了踏地面。
“咔嗒,咔嗒。”
完美。
……
在兰依依家马场的头一天,总的来说是过得非常悠闲的。
晚上住在客房里,李悠南给jk龙发去了今天拍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