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晃着鸟笼,画眉鸟在笼里啄着片艾草叶,“今早给它喂了点青团,居然爱吃,比小米还香。”
李爷爷推着轮椅过来,腿上盖着槐花绣的新帕子,上面是片艾草叶。
“我刚听广播,说明天有雨,”
他指着天上的云,“傻柱,清明粿多蒸点,街坊们来上坟,回来能吃口热乎的。”
“早备着呢!”
傻柱往厨房走,“糯米粉买了五斤,豆沙馅、咸菜馅都有,管够。”
周阳扛着铁锹从外面回来,铁锹上沾着新土。
“我去后山挖了点新土,”
他把土往菜畦边倒,“给波斯菊换点肥土,能长得更旺。
槐花,要不要来帮忙筛土?”
槐花扔下青团跑过去,小手在土里扒拉,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泥。
“周爷爷,这土里有小虫子!”
她捏起只白胖的虫,吓得赶紧扔,“会不会啃我的波斯菊?”
“这是蚯蚓,”
周阳笑着捡起来,“松土的好帮手,比许大茂的智能松土机还管用。”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筛土:“家人们看这亲子互动!
筛土也是技术活,得把土块捏碎,不然花根扎不下去。
想学的扣1,明天直播教你们‘清明换土术’!”
中午的阳光暖烘烘的,院里的人聚在石桌旁吃青团。
傻柱的咸菜馅青团咸香可口,张奶奶的芝麻馅甜得流油,三大爷边吃边算账:“青团成本:糯米粉五块,艾草免费,芝麻馅三块……卖三块钱一个,十个就回本。”
“您这账算得,”
傻柱笑,“连艾草的人工费都不算?张奶奶摘艾草蹲得膝盖都疼。”
三大爷梗着脖子:“感情能当钱花?我这是纯成本核算。”
二大爷逗他:“那您吃的青团,得给张奶奶算钱不?”
三大爷噎了下,赶紧往嘴里塞青团:“我这是帮着试吃,提意见,算技术指导。”
下午,许大茂的直播间突然有人刷:“想看清明插柳。”
他赶紧从厨房找了根柳树枝,往院门口插。
“家人们看这柳枝!”
他举着手机拍,“清明插柳,百病全走!
老辈传下来的讲究,比智能消毒机还管用。”
槐花举着柳枝跑,枝条扫过葡萄架,新叶簌簌往下掉。
“周爷爷,您看我像不像牧童?”
她把柳枝当鞭子甩,青团的油印在枝条上,像只绿色的小蝴蝶。
“像!”
周阳笑着拍手,“就是没戴草帽,回头让傻柱给你编一个。”
傻柱果然从厨房后面拖出捆柳条,三下五除二编了顶草帽,往槐花头上一扣:“得嘞!
清明踏青专用,防晒又好看。”
傍晚,夕阳把艾草的影子拉得老长,青团的香味混着泥土的腥气,在院里飘来飘去。
三大爷的郁金香花苞泛出点粉,像抹了胭脂;傻柱的厨房烟囱冒着烟,清明粿的甜香飘出老远;许大茂的直播间还在刷“清明快乐”
,他举着手机拍晚霞,镜头里的四合院被染成了金红色。
“周爷爷,”
槐花摘下草帽,帽檐上沾着片柳叶,“明天清明,咱去给李爷爷的战友扫墓不?”
周阳点头:“去,带着你做的清明粿,李爷爷说他战友最爱吃豆沙馅的。”
李爷爷推着轮椅过来,眼眶有点红:“难为你们还记得……他牺牲那年才二十岁,连青团都没吃过。”
张奶奶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有心,他在那边能知道。”
夜里,活动中心的灯亮着,傻柱在蒸清明粿,笼屉冒着白汽;三大爷在给郁金香浇水,水壶的水滴在叶尖上,像颗小珍珠;二大爷的画眉鸟在笼里打盹,嘴里还叼着片柳叶;许大茂在核对赏花节的订单,铅笔在纸上划得沙沙响;槐花趴在桌上,给清明的画添了束艾草,旁边写着“清明,草青了,思念也绿了”
。
第二天一早,雨果然下了起来,不大,却润得艾草更绿。
槐花戴着草帽,提着清明粿跟周阳出门,雨丝落在草帽上,滴滴答答像在唱歌。
院里的柳枝在雨中晃,青团的香味混着雨气,飘向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