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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给你种的那棵石榴树,埋了不少苹果皮,结的果子甜得能流蜜。”
张奶奶笑:“就你能折腾。
对了,晚上炖鸡放不放蘑菇?我昨天晒了点干香菇。”
(夕阳把篱笆的影子拉得老长,槐花和弟弟背着书包回来,手里各举着支冰棒,草莓味的汁水顺着手指往下滴。
小宝跟在后面,裤兜里鼓鼓囊囊的,不用问就知道装了新弹珠。
)
槐花:“张奶奶,我们回来了!
新老师夸我黑板报画得好,奖了支铅笔。”
弟弟:“我也得了小红花!
因为我上课坐得直。”
小宝:“我跟王爷爷换了颗黄弹珠,在太阳底下能变成橙色!”
远娃媳妇从厨房探出头:“洗手吃饭了!
鸡汤炖好了,香得能勾走魂。”
(许大茂突然关掉直播,举着手机跑进厨房,屏幕上是条消息提示。
)
许大茂:“远娃哥!
那拍电视剧的人说下周要来考察!
还说要给咱院装新路灯,比张爷爷当年修的亮十倍!”
远娃擦着手出来:“装路灯行,拍电视剧就算了,别耽误大伙过日子。”
傻柱:“我看行!
让他们给咱院修修屋顶,去年漏雨的地方还没补呢。”
三大爷:“我得算算出场费,按天算还是按集算?我觉得按集算划算……”
张奶奶:“别瞎琢磨了,先吃鸡,再不吃就凉了。”
(晚风吹过槐树苗,叶子“沙沙”
响,像谁在轻轻哼歌。
新埋的芒果皮旁,嫩黄的芽尖又长高了点,裹着层夜露,在月光下闪着光。
远娃看着院里的热闹——傻柱正给小宝掰鸡爪子,三大爷在跟弟弟讲棋谱,许大茂举着手机拍鸡汤,张爷爷和张奶奶坐在门口,手里剥着花生,话一句接一句,像永远说不完的溪流。
)
他忽然觉得,这院儿的日子,就像这棵槐树,不用刻意催,不用使劲拽,就这么一天天晒着太阳,淋着雨,听着院里的笑声,就能悄悄长高,悄悄把枝桠伸得老远,把每个人都护在怀里。
至于以后会结出什么样的槐花,会招来什么样的鸟儿,谁也说不准。
但只要这根还扎在这儿,风一吹,就总有热闹的故事冒出来,像刚破土的芽尖,带着股子钻劲儿,停不下来。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悠悠地罩住整个院子时,傻柱正蹲在灶台前烧火,火苗舔着锅底,把他的脸映得红堂堂的。
灶上的铁锅里咕嘟着鸡汤,油星子偶尔溅出来,在昏黄的灯光里炸开小而亮的花。
“傻柱哥,火再旺点!”
槐花端着刚摘的青菜从院里进来,辫梢沾着片草叶,“张奶奶说鸡汤得大火滚透,油花浮起来才香。”
傻柱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星子“噼啪”
跳出来,落在脚边的青砖上。
“知道知道,你这丫头,现在倒成了行家。”
他用袖子抹了把脸,蹭上点黑灰,倒比平时多了几分憨气,“早上三大爷还跟我念叨,说你给后巷的李奶奶送了碗粥,那老太太逢人就夸你心眼实。”
槐花把青菜放进竹筐,蹲下来帮着摘菜根:“李奶奶儿子出差了,她自己煮不动粥嘛。
对了傻柱哥,刚才许大茂说电视台的人明天真要来?还带着摄像机?”
“可不是嘛,”
傻柱往灶膛里又塞了根木柴,“那小子下午跑市借了块‘文明示范户’的牌子,非要钉在院门上头,说拍出来好看。
我瞅着悬,咱院这墙皮掉得七零八落的,拍出来怕是像个破落户。”
槐花“噗嗤”
笑了:“许大茂就爱整这些虚的。
其实我觉得咱院这样挺好,王爷爷的竹椅在墙根晒着太阳,张奶奶的针线笸箩摆在廊下,多实在。”
她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往院外跑,“我去叫小宝和弟弟回来,别在胡同口疯玩了,汤要好了。”
院门口的老槐树下,小宝正和弟弟用弹弓打树上的知了壳,弹丸是晒干的泥球,打在树干上“笃笃”
响。
弟弟举着个玻璃罐,里面已经装了三只,透明的翅膀在罐子里扑腾,映着夕阳闪银光。
“再打一只就够五只了!”
小宝眯着眼瞄准,弹弓皮筋拉得老长,“王爷爷说知了壳能入药,攒够一串能换糖吃。”
弟弟踮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