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
温声道:“棠棠永远是朕的心尖宠,怎会有嫌弃之说。”
他目光柔和,带着昨夜缠绵的余温。
待圣驾远去,婉棠立即命人烧水沐浴。
她总觉得,身体每一处,都好脏。
热水一桶接着一桶。
婉棠却没有半点要结束的意思。
李萍儿端着热水进来,见她还泡在木桶中。
忍不住劝道:“姐姐,这个月份频繁沐浴,怕是对皇嗣不好。”
“再这样,你的身子也吃不消。”
“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我去叫谢太医来?”
婉棠正要踏入浴桶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转头望向窗外,院中那棵银杏树发芽了。
鼻尖一酸,迅速将整个人沉入水中。
温热的水淹没头顶,所有混乱的想法,都随着窒息感,渐渐地消散。
待到再起身时,水珠顺着她紧绷的脸颊滑落,那双眸子已经坚定下来。
“小顺子可有消息?”她声音平静无波。
情绪已经恢复以往。
李萍儿在短暂的惊讶后,立刻反应过来。
忙说:“前日出宫之后,一直没有回来。”
“姐姐,我知道小孙子要替您做很多事情,不知道他这一次出宫,会不会……”
李萍儿眼中太过担忧。
婉棠起身,张开双手。
一众宫女立刻伺候梳洗。
偏殿。
婉棠特地前往李萍儿住处,两个闲聊。
小顺子风尘仆仆回来。
婉棠屏退左右。
小顺子跪地行礼,压低声音回禀:“主子,奴才回来了。”
“起来吧!”婉棠亲自搀扶。
更是递上一杯茶水,让小顺子润润喉咙。
小顺子忙说:“主子,您交代得事情,奴才已经办妥了。”
“咱们暗中操练的人马,以及从北境赶来回来的人。”
“已按您的吩咐化整为零,卸了甲胄,各自混入市井商贾、流民农户之中,绝无痕迹。”
“哪怕再有人去查,也绝找不到把柄。”
婉棠点点头。
这件事情最为关键。
也最是楚云峥心中的刺。
“研川呢?”婉棠又问。
小顺子稍作停顿,声音更沉了几分:“许将军仍滞留北境,似乎被当地突发的事宜绊住了脚。”
瞧见婉棠眉宇担忧,忙说:“黄飞虎老将军已亲自前往接应,请主子宽心。”
婉棠端坐椅上,指尖无声地划过茶盏边缘。
婉棠闻言,眉头紧蹙:“本宫如何能放心得下?”
她沉吟片刻,又问道,“如今宫外形势如何?”
小顺子忙禀道:“回娘娘,如今民间势力中,咱们的人位列第一,祺二爷的势力紧随其后。”
“要是单论收益情况,怕是整个京都的富商加起来,也不如主子富裕。”
提到这个,小顺子语气更是得意:“民间还列了个富豪榜。”
“殊不知,榜单前九名,都是主子的化名。”
“唯一一个不是,那还是祺二爷。”
他说着,忍不住笑了笑,“说起来,这两支力量其实都算是主子的……”
“住口!”婉棠厉声打断,“这等话也是能浑说的?”
小顺子吓得连忙噤声,不敢再多言。
婉棠声音稍微缓和:“别看此刻就只有我们自己,可这些话一旦说顺嘴了。以后难免有说漏的时候。”
“想要好好活着,只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小顺子忙磕头告罪:“奴才知错。”
婉棠端起茶盏,指节微微发白:“晏王那边近来可有异动?”
小顺子闻言,脸色一沉。
低声说:“丰都的情形,已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晏王以修筑行宫为名,征调了三万民夫,实则都在暗中操练。”
“城外铁矿日夜不停地赶制兵甲,光是重骑兵的铠甲就准备了五千套。”
他喉结滚动,继续禀报:“更棘手的是,他打通了漕运要道,江南的粮草正源源不断运往丰都。”
“探子来报,说看见丰都邻国的商队频繁出入晏王府。”
“恐怕边境各部族已经暗中向他效忠。”
婉棠脸色晦暗不明。
小顺子声音发颤:“若是此刻开战,京都守军不过五万,还要分兵防卫各处关隘。”
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