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较诺里斯,克雷顿则是漫无目的,沉寂在一片虚无。
“当商人虽然赚得多,但枯燥乏味。我时常想我该干点别的什么,但我失去了创造美的能力,当雕塑家的梦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我还能干什么呢?除了战斗的技巧,我就只知道怎么种地和照料牲口,可要我回去务农?我已经干不了这行了。”
“狼人的诅咒让我热血沸腾,它让我好战,让我易怒,我简直无法抵御它对我的改变,有时我也会想,也许它并没有改变我,它只是让我最深层的、难以启齿的欲望浮现出来。”
“我这阵子一直遇上需要见血的麻烦,但我在抗拒的同时又隐隐期待着。”
“在我为人时,子弹和利器划过身侧脸庞、使我心跳不已的那些瞬间就已经在我的灵魂里留下烙印,接近死亡却还能生还的快感比任何东西更能让我上瘾。我知道我不该回到那种生活里去,但我却忍不住去回忆和品味那些瞬间。毫不夸张地说,我怀念这种感觉的时间比怀念情人更多。”
两位老朋友的痛苦都不太一致,而当他们针对感受的讨论越多,越不可避免地将话题牵扯到另一个方向。
神,或者命运、宿命。
这个世上是否有着一种虚幻的、无法察觉的东西赋予了他们与生活不匹配的本性?
而本性也可以确定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吗?如果它存在,那他们经历的一切是神的试炼,还是仅仅源自自然的一次无意识运动?
这是一个很为难的话题,经历过楚德·奥斯马尔的算计,如今再说起命运这件事,克雷顿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于是他主动提出要去咖啡馆聊这个话题——一方面他在公共场合谈话更有兴致,另一方面,当人们在吃喝时就不会想太高渺的事物,这时候强迫自己思考则更偏向于理性。
克雷顿提出了建议,诺里斯竟没有拒绝,而且他的名下恰好有一家咖啡馆,这也就是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阿尔伯特帮过克雷顿一个小忙,所以他可以留下来发表自己的意见,而另一位警员则被礼貌地请了出去。
直到坐在两人身边,听完了他们的议题,以及他们模糊的、被更委婉的词汇取代了关键词的谈话背景,阿尔伯特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尤其多看了克雷顿·贝略好几眼,难以止住心中的疑惑。
他记得这位外地来的商人前天声称自己是被抢劫了,可今天再见面,居然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那把枪”他想说还枪的事,但克雷顿轻描淡写地打断他:“不要提它了,随它去哪儿吧,我们现在就聊宿命。”
阿尔伯特深吸了口气:“好吧,不过在讨论这个话题之前,我仍有个疑问。”
“请畅所欲言。”诺里斯鼓励地说。
“我想知道你们的家人如何看待你们的苦恼。”阿尔伯特郑重地问:“这个议题是因为你们找不到解决心灵上的问题而出现的。我是说,通常,我在遇到麻烦时都会先考虑家人的意见,哪怕他们不能解答,只是和他们说说话都能让我好受些,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言语的确切中要害,克雷顿不禁舔着嘴唇,而诺里斯的瞳孔则有些偏移。
“你们都有家人,是吧?”阿尔伯特不确定地问。
“咳嗯,两个女人”克雷顿说,声音从含糊变得清晰:“我不是说女人不够聪明,只要接受了教育,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