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真元却在云雨阵的消磨下枯竭,无力地耷拉下脑袋。
她并非没有危机感,不过却只防范了魔修,刻意选了条临近仙水居的回返线路,没想到会被友宗弟子背刺。
枉这云彻还是青云榜前五十的天才,竟也会行这劫修的腌臜之事。
“若等到登仙大会,说不定你还有大放光彩的机会,可惜要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云彻眼中阴毒,就要挥出冰锥。
元春攥紧符篆,死之前也要多耗几分云彻真元。
“哈哈哈,我就说嘛,什么狗屁名门正派,比起我等魔门能好上多少”
“鹬蚌相争,我等得利,这机缘,我等就笑纳了!”
血雾缭绕,阴戾邪笑萦绕在众人耳边。
云彻眉梢微蹙,再看头顶云雨阵,不知何时已攀附上密密麻麻的血线,再看阵外师兄弟,已双眼紧闭,面目铁青地昏厥在地。
“谁”
云彻脸色凝重,立时呼唤几位师弟聚拢,同时攥紧剑器目视山谷尽头。
“哈哈哈,自然是同道中人。”
嗓音戏谑,血雾之中,十余位身披黑色僧袍,头戴贪嗔痴面具的修士缓缓现出身形。
他们壮如高塔,气血雄浑,浑身煞气萦绕,方一现身,便按八卦站位,堵死生门的同时,阻塞云雨阵运行,并同时开始刻画阵纹。
一共十二人,皆是淬体六重左右,为首之人修为达到淬体七重。
魔修
云彻脸色微变,他默不作声退后半步,以手势示意身旁师弟准备突围。
“道友何方神圣,我等乃是仙水居弟子,这附近辖域皆是我宗势力范围,道友若就此离去,我可既往不咎。”
“多谢道友美意,可惜,仙水居还是正派出身,劫道经验还是差了些,被人跟上也不自知。”
“眼馋道友身家的,可不止我等呐。”
为首魔修头戴怒目圆睁的金刚假面,他身形精壮,比云彻还矮半个脑袋,遒劲肌肉却似蕴含浑厚巨力,仅是脚尖点地,便裂地而起,瞬息近身。
“找死——”
云彻回身后退,倒挂刺出一剑,直杀怒目假面魔修眉心。
剑尖生寒,距离眉心咫尺之遥,为首魔修不退不避,厉声爆喝,响如惊雷,震得云彻头晕目眩,心中烦躁难安,似有无数画面翻涌。
心绪大乱,云彻暗道糟糕,堪堪轰出几道水刃,逼退魔修后,剧烈喘息着呕出几口腥血。
“七情六欲诀,心魔寺”
云彻心境大乱,犹如魔音入耳,精神难以集中,胸口烦闷郁结,几乎无法掐诀行气。
“正派宗门弟子,看来也不过如此。”
为首魔修假面在沸腾血气冲击下,狰狞如魔,他轻抖肩膀,体表覆盖的冰霜轻易被灼热气血蒸发,随行的师弟,也在争斗期间,构筑好阵法。
“道友若放我等离去,我可把这四人拱手相让。”
云彻眼睁睁注视着淡薄的血气充斥山谷,覆盖云雨阵,一颗心跌到谷底。
他不清楚此阵名号,却也能认出其为一阶上品,应是以幻阵为主,用于阻隔通讯,堵死退路,同时腥臭的血雾也会在无形中消耗他的真元。
与聚宝阁一战,他大概还剩七成真元。
凶多吉少,看来王师弟那边,也被这心魔寺偷袭。
“呵呵,事到如今,道友觉得还能全身而退吗只需你仙水居坑害友宗,就不准我们劫道”
心魔寺众弟子戏谑邪笑,几位魔修更是当着云彻的面,开始肢解被迷倒的四位守阵弟子,直接抽出神魂,收入禅杖炼化,就地瓜分五脏和心头血。
血腥遍地,恶臭扑鼻,仙水居弟子神魂哀嚎声不绝于耳。
众心魔寺弟子身染血腥,却如沐甘露般,闭目享受。
“若无我仙水居默许,你心魔寺怕是连半枚丹药都收不到,如今为些许小利,竟对我等动手”
闻言,心魔寺众弟子立时止住笑声,颇为苦恼地面面相觑。
他们见仙水居劫杀的尽兴,也是一时兴起,忘了这茬。
为首魔修轻挠假面,无奈摊手,叹气道:“我等都是底层弟子,道友不早说黑市有你家的份”
“如今人已经杀了,我等也没法回头了。”
“还有商量的余地,只要放我等一条生路.”
“道友说过,死无对证,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道友活着回去了。”
为首魔修缓缓掐诀,赤金灵根拔地而起,凝实成一枚暗红色禅杖,上挂十余颗白骨骷髅,每一根都有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