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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在清污,可你把‘影’留在身边,就不怕他哪天照镜子的时候,想起自己是谁吗?!”
会议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周晟鹏静静地听完七叔的指责,然后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他凝视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深邃而复杂。
“七叔,”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香炉里的灰,是你天天添的。
现在嫌它脏?”
全场寂静。
当晚,周影独自一人驱车来到位于城郊的废弃疗养院旧址。
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步步地走向废墟深处,最终在一处坍塌的地下室前停下了脚步。
他弯下腰,用手拨开厚厚的灰尘,露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
他费力地撬开铁板,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
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冷而坚硬的物体。
他用力地将那个物体从泥土中挖了出来,那是一个锈蚀的铁盒。
周影独自驱车,轮胎碾过城郊的泥泞,最终停在废弃疗养院外。
夜风裹挟着腐朽气味,钻进他的鼻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沿着模糊的路径,走向那片废墟深处,在坍塌的地下室前,拨开厚厚的尘土,撬开锈蚀的铁板。
黑暗中,他摸索着,指尖触碰到冰冷坚硬的铁盒。
挖出,打开。
里面,是一段泛黄的录像带。
播放。
画面剧烈晃动,一群蒙面孩童正在进行残酷的格斗训练。
教官的嘶吼声刺耳:“记住!
你们没有名字,只有任务!”
镜头扫过角落,一个小男孩蜷缩在墙边,手中紧握着半枚铜戒——正是幼年时的自己。
突然,画面外传来一声熟悉的低语:“够了。”
录像戛然而止。
周影盯着屏幕,缓缓拔出手枪。
他将子弹一颗颗退出弹匣,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废墟中格外清晰。
然后,他重新压满弹匣。
“我不是来认爹的……”
他轻声道,语气冰冷得像是淬了冰,“我是来讨债的。”
屋外,一道身影悄然离去——是林婉如,她手中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沈碧云抱着婴儿,身旁站着一名戴着铜戒的男子,赫然是周怀义。
她看了眼身后疗养院,喃喃自语:“一切都结束吧。”
林婉如在旧训练营废墟离开后,彻夜未眠。
房间里的老式台灯出昏黄的光,映照着她眼角的血丝。
她机械地擦拭着手中的一只铁盒,那是哥哥林仲勋留下的遗物,锁扣处已经锈迹斑斑,仿佛尘封了一个世纪的秘密。
深吸一口气,她打开了铁盒。
一张泛黄的照片静静地躺在盒底。
照片上,年轻的沈碧云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同样年轻的男人,眼神坚毅,手上的那枚铜戒,在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芒——那是周怀义!
林婉如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沈碧云的脸庞,仿佛在触摸着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照片的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支老式的录音笔。
林婉如颤抖着拿起录音笔,指尖触碰到播放键的瞬间,仿佛触电一般。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嘶嘶啦啦的电流声过后,录音笔里传来林仲勋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如果‘影’真的活下来了,请告诉他,当年最后一个被淘汰的孩子,是他双胞胎弟弟。
他们用药物让他失语,然后送进了精神病院。
编号‘影·2’。”
林婉如猛然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无法想象,那个沉默寡言、永远跟在周晟鹏身后的周影,竟然还有着这样一段悲惨的身世。
双胞胎兄弟,失语,精神病院……这些词语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这座沉睡的城市时,林婉如拨通了周晟鹏的电话。
“我想见你一面,”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了那个从没叫过我一声姐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