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同一层轻纱,笼罩着江畔的每一个角落。
郑其安顺着那枚铜戒的线索,沿着老街的石板路,找到了一座破旧的殡仪馆。
在阴森的夜色中,灯光昏暗,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种种秘密。
赵金标居住的地方门窗紧闭,仿佛在抵挡外界的所有纷扰。
郑其安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走吧,我不见客。”
郑其安没有急着离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是年轻时的陈阿水,还有赵金标的身影。
门后的声音顿了一顿,似乎在某个瞬间被记忆击中,再也无力抵抗。
片刻后,门锁轻轻地转动,吱呀声在夜空中回荡,堂屋里弥漫着幽闭的寂静。
赵金标迎面走来,双眼仿佛凝固在了远去的时光里。
看着这位满头白的老人,郑其安心中顿时涌起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复杂情感。
“进来吧。”
赵金标无奈地叹息着,把他带进了地下室。
那里尘土飞扬,所有的物件似乎都被包裹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他从墙角拉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工作日志和半截炸药引信。
“那晚我在场,”
他沙哑地说,“周老爷带人来烧文件,赌上的是宁静与未来。
他说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可后来火没点着,只响了一炮仗,那一声震耳欲聋,甚至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
郑其安接过这些历经岁月的遗物,感觉到手中沉甸甸的。
赵金标继续揭开那段尘封的过往:“参与行动的陈阿水,还有当时的财务主管、现任商会会长郑松荣——他早已在逃,也是因为这件事。”
此刻,周影身处医学研究院,查阅着林婉如的实验记录。
他仔细翻阅着每一页的细节。
端粒酶活性检测权限的频繁申请似乎暗示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让郑其安以学术合作的名义出邀请函,将林婉如引入这场隐秘的序幕。
林婉如应邀赴约,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提供的唾液样本正在揭开她的过去。
检测结果显示,她的端粒修复变异与周影相同,但位于x染色体。
这意味着基因是通过母系传递的,而她的母亲竟是周怀义早年流落在外的女儿。
与此同时,七叔的突然到访给整个家族的平衡又增添了沉重的一笔。
他手中的祖传玉佩就像权力的象征,要求重启宗祠审判。
他坚持认为,虽然血缘可以检验,但礼法不可废,并且对可能引的全族动荡深感忧虑。
廖志宗试图劝阻,但七叔的怒斥声如雷贯耳:“你们懂什么?周老爷宁可自己背骂名也不肯公开真相,因为不论世事如何变化,这一天必然会到来!”
如山般难以言说的秘密被他咽回了喉咙里。
周晟鹏伫立了许久,拿出一坛封坛三十年的桂花酒,酒香弥漫在教堂陈旧的空气中:“这酒,本应是我为儿子娶妻准备开启的。”
七叔顿时沉默了,老泪纵横,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晚,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在黎明破晓之前,周影独自站在跨江大桥上,拦住了试图销毁电脑数据逃离的林婉如。
面对质问,她终于哭着承认了实情:王家杰逼她窃取研究成果,否则就曝光她母亲的出身丑闻,但她真正害怕的是父亲留下的笔记里提到,“火种”
并非计划,而是一个活人。
林婉如掏出一页残缺的手稿,上面画着与周影胎记位置完全一致的符号,显示出命运的幽默和无情。
就在这个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时刻,命运的某个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带着无法估量的沉吟和回响。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影如同萤火般抛向天空,留下的是无声的对峙与思索。
人们在夜幕的掩护下得以喘息,也得以走向未知。
温暖与寒冷在风中缠斗,凛冽与宁静相持不下。
周影转头望向远处灯光闪烁的城市,目光深邃而坚定。
他手中的文件似乎愈沉重,但也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助他坚定而无畏地踏上已经选定的道路。
纸页轻轻扬起,又重新落下。
青年迈步离去,留在身后的,是不屈的信念和不灭的希望。
夜风如手般抚过江面,泛起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