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影的眉头紧锁。
三百二十七例……这个数字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罪恶?
“这家公司呢?”
他沉声问道。
“查过了,空壳而已,没有任何实际业务。”
郑其安摇了摇头,“但是,最终受益人指向了一个离岸基金,而这个基金……由苏文耀控制。”
“苏文耀?”
周影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总是面带微笑的会计师的模样。
“那个老狐狸,果然有问题。”
几乎同一时间,沈碧云也传来了消息。
她站在病理科的档案室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压抑。
她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病理报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周影,我查了那三百多人的病理报告。”
沈碧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
其中将近一半的死者,生前都患有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这种疾病,恰好是‘南风计划’重点关注的易感人群。”
周影的心猛地一沉。
“南风计划”
……他当然知道。
那是周家资助的一个医学研究项目,旨在寻找治疗神经系统疾病的新方法。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项目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加黑暗的秘密。
“还有……”
沈碧云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语,“我联想到了我母亲的病历。
她晚年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
她停顿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私自申请复查了她的原始脑切片。
结果……切片标签上的日期,比她病日期早了两年!”
沈碧云的声音充满了绝望,“这意味着,早在她健康的时候,她就被标记为了……‘实验对象’。”
一瞬间,周影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他终于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权斗,而是一场关于生命、关于人性的残酷实验。
“我知道了。”
周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保护好自己,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他挂断电话,转过身,看向廖志宗。
“志宗,安排一下,我要见七叔。”
第二天下午,一家老旧的茶楼里。
茶香袅袅,弥漫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廖志宗坐在七叔对面,神情严肃。
“七叔,今天请您过来,是有些事情想和您谈谈。”
廖志宗开门见山地说道。
七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深邃而平静。
“志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廖志宗点了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推到七叔面前。
“这是我们查到的一些账目截图,您看看。”
七叔拿起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手中的茶杯也开始微微颤抖。
“这些……这些都是真的?”
七叔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已经核实过了,千真万确。”
廖志宗沉声说道,“这些钱,都流入了一家名为‘慈晖养护’的空壳公司,最终受益人是苏文耀。”
七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放下茶杯,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苏文耀……他竟然敢……”
七叔的语气充满了愤怒。
“七叔,我知道您一直都是洪兴的定海神针,维护着洪兴的稳定。”
廖志宗缓缓说道,“但是,现在洪兴内部已经腐烂了,必须有人站出来,拨乱反正。”
七叔沉默了许久,缓缓叹了口气。
“唉……早早就知道,洪兴迟早会出事。
只是没想到,会烂到这种程度。”
他抬起头,“其实……我早年也失去了一个儿子。”
廖志宗一愣。
“什么?”
“他死于突脑炎,死后三天就被火化了,没有做尸检。”
七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当时,我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周影适时地递上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