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内,那人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看不见底。
“告诉大少爷,好戏开锣。”
雨夜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无情地笼罩着整座青山疗养院。
废弃多年的疗养院,在暴雨的冲刷下,显得愈阴森可怖。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野兽,悄无声息地驶入了疗养院的地下车库。
车牌上糊满了泥浆,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号码。
通风井口,郑其安小心翼翼地蹲守着,手中的热成像仪屏幕上,两个红色的光点清晰可见——车内只有两个人。
司机是洪兴的老人了,刘铁柱。
至于副驾驶上那个戴着帽子的家伙……郑其安心脏狂跳,他看到了,那家伙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磨损严重的洪兴铜戒。
“人到了。”
郑其安压低声音,对着耳麦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指纹没录入系统,生物特征库查不到匹配记录。”
监控室内,周影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屏幕上那只搭在车窗沿上的手。
雨水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模糊的痕迹,仿佛在阻挠他的视线。
“别露面。”
周影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赵金标过来,他见过我哥二十年前做战伤修复时的神经接驳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赵金标连夜赶来,这位退伍老军医,曾经是陈阿水的老战友,也曾是“南风计划”
外围记录员。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他的眼神却依然锐利。
他接过郑其安递来的平板电脑,颤抖着手指放大了监控截图。
“是他……”
赵金标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这人手腕内侧,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是当年晟鹏被狙击手击穿动脉后留下的缝合痕迹。”
周影的心猛地一沉。
“但这疤本该歪三分……”
赵金标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他在刻意模仿。”
周影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他迅调取了过去七十二小时所有通往疗养院的交通录像。
屏幕上,无数辆车来来往往,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一辆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上。
这辆车曾在城东殡仪馆外停留了四十七分钟!
而当时值班的防腐师,正是韩雪梅供出的另一名“特殊遗体协作者”
——李文斌!
与此同时,在梧桐山基地的暗室里,王家杰正如同困兽般焦躁地踱步。
他疯狂地拨打着程振华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该死的!
这个老东西到底在搞什么鬼!”
王家杰愤怒地将手机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转而启动了备用频道,试图联系远在海外的三叔。
然而,他听到的却只是一段冰冷的自动回复录音:
“若见‘归人’,勿迎,勿认。
真魂未返,躯壳易主。”
王家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猛然想起父亲生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周晟鹏死的那天,太平间少了一管冷冻脑脊液……”
冷汗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顺着王家杰的额头滑落。
他抓起手边的枪,如同疯的野兽般冲向地库。
“把程振华给我挖出来!”
王家杰对着身后的亲信们怒吼道,声音嘶哑而疯狂,“他早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容器’!”
周影带着人,如同幽灵般突袭了李文斌的住所。
这是一栋破旧的公寓楼,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
“搜!”
周影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手下们立刻如同狼群般四散开来,开始仔细地搜查每一个角落。
很快,他们在夹墙中现了一个被隐藏得极好的低温保存罐。
保存罐内,装着一份标注着“spoo1a”
的脑组织样本。
“还有这个!”
一名手下递给周影一本加密的日志。
郑其安接过日志,熟练地敲击着键盘,飞快地破译着其中的内容。
“三年前,有人以重金雇佣李文斌,在一具高度腐烂的遗体中植入周晟鹏的dna涂层,并定期注射激素维持面部肌肉活性……”
郑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