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庆幸闪过。

她从说到鬼开始，就迫不及待的把凶手往鬼身上引，后面几句更是刻意。

我突然想起来那张班级合照上，吴琼站在第二排，目光看的却是崔铁生的方向。

旁边有个小个子女生，我还以为吴琼是在看她。

以她对崔家三口人的好感度，当时她看的应该是崔铁生吧？

“大哥，我脸上长花了？你看我做什么？”

大概我目光太直，吴琼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两下。

她不可能是凶手，可竟然也牵连其中。

“吴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跟我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吴琼眼神闪躲，站起身说了句该回家吃饭了，便跑回院子里。

那背影怎么看都是落荒而逃。

“这小丫头有点意思。”

弘毅仿佛看透了一切，但是我知道，他压根啥也没看透。

在这装呢。

黄天赐出来后，我又回了刚才的村子去找柳龙云。

他认识崔家人，我想再问问，崔家三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件事目前为止，单凭警方，根本查不出凶手了，要不要继续往下挖，我总得知道到底生过什么。

依旧把车停在之前的位置。

离老远就看到柳龙云正化成大蛇，爬在那户人家的墙头。

门前坐了几个系头巾的女人，不知道谈论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哈哈大笑声。

柳龙云正摇着尾巴，看上去心情极好。

一看就是听八卦听直眼了。

弘毅都快把招魂幡抡出火星子了，他也没看到。

最后还是黄天赐喊来一只小黄皮子过去报个信，他终于把脑袋跟屁股调了个。

“你们咋又来了？”

他嘴里还叼着鸡腿，这话说的就像那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

“柳爷，弟子还想问问”

我把尸体被毁的事告诉了柳龙云，随即又问那崔铁生一家。

“唉，崔家以前就是这个村儿的，一家老实人，原本崔二军也不傻，还不都是那两个死长虫害的。”

柳龙云说崔二军姥姥家就在鸡冠山附近。

崔二军有一次去看他姥，不小心冲撞了那两条黑蛇，硬呼啦被黑蛇磨成了傻子。

比我还严重的那种。

不过哪怕成了疯子傻子，崔二军也没做过坏事，反而救过落水儿童打过学校附近对女同学女老师脱裤子的变态。

后来那两条长虫看他一心向善，也就不再磨他。

没想到刚过两年好日子，就出了那事儿。

难道崔二军当时承认杀人，跳车逃跑都是黑蛇迷的？

黑蛇到底在为谁打掩护？

吴琼？

无论是为谁，他们俩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们这么做？

可惜两条黑蛇太凶。

不然还能抓来问问。

“哎呀要老子看，反正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尸体也没了，黄天赐你去给那几个人家托个梦，让他们也别去找牛丹闹腾了，不然把他们都带走。”

柳龙云大概是真不怕天打雷劈，说这话跟闹着玩一样。

要不是他表情认真，我还真要以为他在说笑话。

“人是牛丹杀的吧？”

一直沉默的黄天赐突然开口，柳龙云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你说啥呢？猜闷儿呢？”

他这反应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刚才吴琼就是这样的。

心虚。

“柳爷，我可是把你当自己家老仙一样孝顺。

您老人家要是明知道咋回事还不说，把我当孙子溜，以后我可不能搭理你了。”

见我真急眼了，柳龙云也急了：

“哎哎哎，你这孩子，脸这么酸呢！

这上车说，上车说！”

我也注意到不远处聊天的几个女人正在往我这边瞅，干脆打开车门，把车开到村口稻田地边上。

“柳爷，这地方没人了，这回您老人家该说了吧？”

柳龙云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个鸡腿，尴尬的撕了一口鸡肉，眼珠子提溜转。

一口鸡肉嚼了二百多口，柳龙云才缓缓开口：

“是，人是牛丹杀的，但是吧，那些人都该死。

当然，除了他儿子崔铁生。”

柳龙云说第一起命案刚生，他听说崔二军认了罪，觉得事情有蹊跷，就去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