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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伙哈欠连天地接过银子,仔细看了看后便懒得再管,任由他抬着“尸首”出了牢门。
因为面上裹着白布,外面的牢头也没太在意,只是瞥了一眼,便挥手放行,让李立远将“尸首”抬了出去。
殊不知,白布下藏着的正是余承业。
为了救人,为了报仇,李立远甚至狠下心来,把他爹的遗体都留在了牢里。
他趁人不注意,找了个角落,用茅草将父亲的尸身盖得严严实实。
李立远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望着黑洞洞的大牢,心中暗暗发誓:
“爹!等我破了城,一定回来好生安葬你!”
出了大牢,他在城里寻了个偏僻小院,将余承业安置妥当。
一直等到深夜,四下无人,他才雇了个乞丐,背着余承业从狗洞钻出城墙,一路跌跌撞撞赶回江瀚的军营。
邵勇见他真把人带了回来,不由得又信了他几分,但他还在等,等派出去的探子回来。
不出半个时辰,探子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喘着粗气禀报道:
“大人,我在城里打听了好几圈,李家被抄家的事是真的,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另外,李立辉被活活打死在府衙,也是很多人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早上我跟着李立远去了牢房,确实有一具尸体在里面,我仔细看了看,那人和李立远确实有几份神似。”
邵勇听罢,点了点头,带着探子径直进了中军大帐。
江瀚端坐在大帐中,听完探子的汇报,眉头微挑:
“这么说,李立远讲的竟然是真的?”
“这李家人就剩他一个了?”
探子连忙点头:
“没错,江大人,这事在延安府闹得人尽皆知,老百姓都在传,应该不会有假。”
“我还亲自去了凤凰山上的乱葬岗一趟,亲眼瞧见了李立辉的尸首,这才回来晚了一些。”
江瀚听完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朝着一旁的亲兵吩咐道:
“把李立远带进来!再去把其他几位哨长都叫过来。”
不多时,李立远就被带进了大帐。
他刚一走进大帐,便看见几个全副武装的大汉站在里面,目光如炬,齐齐盯着他。
他吓得两腿一软,结结巴巴道:
“将...将军,唤我来有何吩咐?”
江瀚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你且说说,是哪段城墙出了问题?问题出在哪儿?”
李立远闻言,精神一振,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机会。
于是他忙不迭开口道:
“将军,这段城墙就在延安府东门,又叫东胜门。”
“那地方挨着延河,地基松软,天启年间就塌过一次。”
“我二弟在崇祯元年负责修缮过,按理说这城墙得包两层砖,而且下面的地基要打一丈深,并且用巨石填满。”
“可他偷工减料,地基只打了半丈,填的还是些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