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官军一前一后,对着渡口的江瀚发起了进攻。
江瀚虽然麾下只有不到八百人,但他却不敢离开渡口附近,只能被动防御。
没办法,身后就是他好不容易架起来的浮桥,无论如何,江瀚都得带人守住。
史记言这边,他带着麾下的乡勇和卫军,一路摇旗擂鼓,扯着嗓子不停大喊“杀贼”,声势浩大。
但江瀚只是远远地瞥了他们一眼,便断定这群人是虚晃一枪。
无他,这帮人的队伍稀稀拉拉,手里还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往前挪动的脚步比乌龟快不了多少。
史记言倒是很想率军冲上去,与贼兵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
但无奈兵员素质太差,队伍中不少人脸色发白,腿肚子直打哆嗦,说什么也不肯上前接敌,只敢在远处放几支软绵无力的冷箭。
史记言叹了口气,没办法,他能把这群人从城里拉出来凑数,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贡献了。
江瀚站在一处缓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左翼那乱糟糟的官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特意将阵地选在了渡口前方,这片不起眼的坡地之上,坡度不大,却足以迟滞敌人脚步,而且还能获得更广阔的战场视野。
江瀚将麾下部队分成两部,一部大约两百人,负责盯住史记言率领的乡勇卫兵;
而另一部六百人,则死死地盯着左良玉大军的方向。
咚!咚!咚!
随着主阵沉重的鼓点响起,左良玉亲自带着他麾下那一千五百多昌平兵,逐步压了上来。
这帮兵痞虽然军纪败坏,但毕竟跟着左良玉抗击过东虏,也有几分实力在身,皆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
江瀚的军阵前,并没有什么坚固的营寨,只是稀稀拉拉的立了几个拒马鹿角,又挖开了两道壕沟。
壕沟里,是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只见壕沟里四处撒着铁蒺藜,并且还插着削尖的竹竿,静静等着官兵到来。
左良玉的前锋顶着长盾,一鼓作气直接冲上了缓坡。
可他们刚踏上坡顶,才猛然发现,眼前竟是两道半人深壕沟,沟里还洒满了铁蒺藜。
啊!
前排的兵卒收脚不住,惨叫着踩了上去,脚底板当场被扎了个对穿,翻滚在地。
这还是运气好的,有的倒霉蛋,直接被锋利的竹竿捅穿了大腿,半个身子卡在壕沟里,动弹不得,只能发出阵阵哀嚎。
前锋攻势瞬间迟滞,后面冲上来的官军被他们一挡,阵型直接被打乱。
“稳住阵脚!给老子冲过去!”
左良玉麾下把总见势不妙,立刻带兵上前,指挥着昌平兵们继续向前冲锋。
官兵们仗着人多势众,踩着同伴的身体,忍着脚底的剧痛,终于冲过了这片死亡地带,涌到了贼兵近前。
“放!”
见此情景,江瀚一声令下,随即就是一阵箭雨和铅弹,劈头盖脸的朝着官军射了过去。
前排的盾兵们刚刚跨过壕沟,还没来得及反应,直接就被射杀当场。
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死神的镰刀,不停地收割着官兵的性命。
官兵们挤在壕沟前后,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