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了这话,俞冠宇更是无比绝望,我命休矣!
可他闭着眼睛,哆哆嗦嗦地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刀斧加身却迟迟没有到来。
四周反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压抑的咳嗽。
他心中疑惑,这才壮着胆子,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眼缝,小心翼翼地向帐内望去。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那名身穿黄袍、头戴冠冕的年轻将领,手上捧着一沓纸张,正对着周围的几个红袄军士比比划划,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场戏的关键就在于情绪的爆发。”
“你们一定要把那种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的气势,给朕给本帅演出来!”
俞冠宇听罢,这才恍然大悟,悬到嗓子眼的心也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闹了半天,原来这伙贼寇是在这排演戏文呢,倒也挺有意思的。
可下一秒,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反而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只听那黄袍将领清了清嗓子,叮嘱道:
“记住了,要演出皇帝那种生杀予夺的霸气出来!”
“看我给你们示范一遍。”
说罢,他猛地一跺脚,声色俱厉地喝道:
“虫~豸!蠢~货!”
“来人!把张鸿功和耿如杞统统给朕抓起来,拖出去砍了!”
俞冠宇一听这台词,恨不得把头缩进裤裆里,妈呀,这是演皇帝呢!
张鸿功和耿如杞,不就是己巳年的去京师勤王的那俩倒霉蛋吗?
俞冠宇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浸透了衣裳。
好在那披着黄袍的将领,注意到了他和赵胜,于是便挥手遣散了旁边的军士,
“赵书办,这位是?”
那将领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听上去倒还算温和。
俞冠宇见状,赶紧上前说明来意,希望眼前的将领放了陕州城里的生员。
“将军容禀,这群学子年轻无知,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大人有大量,饶过他们一次吧!”
这将领自然就是江瀚了,他冷哼一声,看着面前的俞冠宇:
“俞学正,这帮人聚众冲击我书院讲堂,意图趁乱刺杀本将,我岂能轻易放过?”
“此事无需多言,我这次只诛杀这帮聚众之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江瀚的声音陡然转厉,
“你要是再敢多言,我手底下这帮杀才可不认账了。”
“到时候顺藤摸瓜,信不信我把陕州城里所有学子都揪出来宰了?”
俞冠宇被这股戾气一冲,差点又没站稳,还好赵胜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扶住。
江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便不再多言,转身便准备离开大帐,前去巡视营地。
可就在江瀚转身的时候,俞冠宇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拦在了江瀚的面前,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将军!将军留步!且听老朽一言!”
江瀚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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