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兴趣的,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死个人而已,哪天不死人才是稀罕事。
可当他们一听说,要杀的竟然是朝廷的总兵,还是当初在关中四处残杀、劫掠百姓的曹文诏时,整个凤翔府都轰动了!
无数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纷纷往府城里赶,就是为了亲眼见证曹文诏的下场。
行刑前,江瀚还特意找来辆囚车,给曹文诏来了个游街示众。
百姓们手上虽然没有臭鸡蛋,但路边的石块、泥巴、烂树根倒是俯拾皆是。
囚车所过之处,人山人海,群情激愤。
无数杂物像雨点般砸向曹文诏,要不是有士卒拦着,曹文诏恐怕还没到刑场,就要被愤怒的百姓活活砸死。
江瀚骑在马上,看着囚车里鲜血淋漓的曹文诏,痛快无比。
他冷笑着开口问道:
“姓曹的,感觉如何?”
“想当初,你在陕西作恶多端,四处烧杀抢掠,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
曹文诏用仅存的左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咬牙切齿地转过头,眼中满是怨毒:
“哼!姓江的,你这厮也算是一方豪杰。”
“如今用尽手段,故意想要折辱于我,你不觉得太过下作了吗?”
江瀚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我故意折辱你?曹文诏,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他用马鞭指了指群情激奋的百姓,声音陡然转冷:
“我这是在明正典刑,杀你,杀得有理有据!”
“你睁大狗眼好好看看,仅凤翔府一带,就来了这么多专程来看你行刑的百姓。”
“你不好好反思反思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恶行,反而觉得我是在故意折辱于你?”
曹文诏却依旧死鸭子嘴硬:
“反思什么?”
“我身为大明总兵,身负皇命,保境安民,剿灭贼寇,何罪之有?!”
“保境安民?”
“哈哈哈哈,亏你还有脸说得出口,真是恬不知耻!”
江瀚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阴沉,
“你,和你那侄儿曹变蛟,在山陕境内屠了多少村子,手上到底沾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难道这些人,就不算‘民’?”
“还是说,在你们这帮人眼里,只有那些脑满肠肥的豪商劣绅、衣冠楚楚的官员藩王,才算是民?”
“这千千万万挣扎求活的底层百姓,就活该猪狗不如,任由你们屠戮劫掠?!”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曹文诏的心上。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只能狼狈地扭过头去,再不敢看江瀚一眼。
刑场之上,人声鼎沸。
江瀚昂然立于监斩台上,曹文诏则被两名壮硕的士卒死死按跪于台下。
周围黑压压的,全是前来观刑的将士和百姓,眼里全是愤怒的火光。
江瀚缓缓扫视全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