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陈奇瑜召集众将,商议总攻事宜。
他的情绪高昂,一脸兴奋地部署着各路兵马的进攻路线和时间。
可就在他准备下达总攻的命令时,角落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陈总督,且慢。”
说话的正是监军太监方瑾,他摇着扇子,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陈奇瑜眉头一皱,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方公公有何指教?”
方瑾皮笑肉不笑地说,
“指教不敢当。”
“只是咱家昨日听闻,谷中的贼人有意归降,不知总督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陈奇瑜脸色一沉,断然道:
“此事本督已有定论!这必然是诈降,贼兵狡诈多端,不可轻信。”
“明日拂晓,依计总攻,不必再议!”
方瑾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极其不屑的神情。
他没有再看陈奇瑜,而是扭头朝着旁边的小太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窃窃私语起来,言语间还夹杂着几声轻笑,轻佻至极。
这番做派,是对主帅权威最赤裸裸的蔑视。
满帐将领顿时噤若寒蝉,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陈奇瑜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他猛地一拍桌案,死死瞪着方瑾,厉声喝道:
“方公公!有什么话,非要在背地里说?”
“军国大事,岂容你在此交头接耳,如同儿戏一般!”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帅帐中回荡。
“不如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看!看看方公公究竟有何高见!”
面对陈奇瑜的雷霆之怒,方瑾却丝毫不惧。
他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
“我说,总督高见!”
他顿了顿,故意拉长了语调:
“这投降招安一事,仅凭自己的臆断就能否掉,可谓是算无遗策。”
“依我看,陈总督可以与那传说中的诸葛武侯一比了!”
这番话里的嘲讽意味,连傻子都听得出来。
不等陈奇瑜再次发作,方瑾话锋一转:
“但我还是觉得,陈总督的决断.还是有些不妥。”
“万一,贼人这次是真心想降呢?”
“这可是数万兵马,如果能把他们招安了,说不定还能用他们去围剿四川的巨寇!”
听了这话,陈奇瑜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死太监,肯定是收了贼人的好处,要不然他会突然站出来搅局?
可陈奇瑜手上也没有证据,方瑾的提议从程序上讲,并没有任何漏洞。
谁敢阻拦给皇帝上奏?
谁又敢在皇帝没有批示的情况下,擅自将数万“有意投降”的兵马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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