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保宁府地势险峻,再加上老将张令经验丰富,想必守个两三个月不成问题。
就让张令的部队,先和贼兵掰掰手腕,拼个你死我活。
等贼兵的兵马弹药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再率部东进,收拾残局。
到时候,平定川北匪患的大功,还不是尽归自己一人之手?
侯良柱之所以这么干,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平定奢安之乱时,他的首功就被那帮文官们侵吞过。
他还因此和总督朱燮元结怨,互相上奏攻讦。
这次侯良柱倒是学聪明了,说什么也不肯再打头阵,直面贼人的兵锋。
可侯良柱虽然算盘打得精妙,但他却忘了,自己还有个顶头上司在成都府呢。
成都府,总督衙门。
朱燮元听了保宁府信使的求救,气得浑身发抖!
“好个侯良柱!”
“竟敢在本督面前耍小心眼!”
他狠狠地把面前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保宁危在旦夕,张令在城中浴血奋战!”
“可他侯良柱倒好,手握川中精锐,竟然在江油城下寸功未进!”
“他想干什么?!想养寇自重吗?!”
朱燮元焦躁地在堂上来回踱步。
一旦保宁府失守,那么贼兵就能完全控住米仓、金牛和荔枝三条古道。
届时,汉中方向的军队想要入川剿匪,几乎再无可能。
贼兵在川北将再无后顾之忧,随时可以顺势南下,威逼成都府。
到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所以无论如何,保宁府必须掌控在朝廷手中!
“来人!传我军令!”
朱燮元怒喝一声,
“告诉侯良柱!命他即刻放弃围攻江油!火速驰援保宁府!”
“要是再敢畏战不前,本督就立刻启奏圣上,撤了他的总兵!”
“快去!”
吼了几嗓子后,朱燮元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他缓缓地走到舆图前,目光落在了贼人的大本营——龙安府上,眼神冷冽。
“侯良柱这头蠢猪,贼兵虽然大军出动,但江油可是川北门户,哪是这么容易打下来的。”
朱燮元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地移动,最终点在了更靠西边的石泉县上。
“从这里突破倒是不错”
他随即唤来亲卫,下达了另一道命令:
“去!传令四川巡抚刘汉儒,参将丁云翔!”
“让他们即刻领三千精兵,绕道江油,从石泉县北上,直插贼兵的腹地,平武县!”
“切记,扫荡沿途一切贼寇,断其粮草根基!”
“我要让贼兵尝尝后院失火的滋味。”
还是老了,区区一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