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旁的衙役刚举起水火棍,就被几个汉子扑倒在地,锄头、扁担接二连三地砸了下去,惨叫声瞬间被淹没在愤怒的人群里。
场面彻底失控,官差们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架子荡然无存,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他们被愤怒的人群分割包围,棍棒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
冯辉拼了命的扒开人群,头上的皂帽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身上脸上全是脚印。
他连滚带爬地想往外跑,却被眼尖的郑尧一个箭步追上,一脚踹翻在地。
“狗杂种!刚才不是很威风吗?!”
郑尧抄起脚下的腰刀,高高举起,对准冯辉的脑袋就要砍下去,结果这个为首的祸害。
可就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干瘦的老汉却拦下了他。
“尧娃子!不能杀啊!”
“杀了官差,那可是真造反了,朝廷派兵来剿咋办?”
郑尧的手臂被抱住,腰刀悬在半空,一脸震惊地看着拦住他的老汉。
“三舅!”
“咱们都动手了,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你听我的,宰了这帮杂碎,咱们全乡投奔龙安府去!”
“龙安府干的就是造反的勾当,咱们去了不会吃亏的,再说了,那儿的义军对百姓可好了.”
可那老汉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
“尧娃子,咱们夏阳乡世世代代都是本分的农民,你现在让咱们拿刀造反?”
“全村近千口人,有几个敢干那杀头的勾当?”
听了这话,刚刚还群情激愤的乡亲们,眼神里都露出了一丝恐惧和犹豫。
不少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躲在了人群后。
杀官造反,对于这些老实巴交,种了一辈子地农民们来说实在是不敢想象。
“郑家兄弟,消消气,消消气.”
几个老人妇人围上哭劝,
“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真要打死了人,官兵来了咱们整个村子都跑不了。”
“听婶子一句劝,要不.还是放他们走吧.”
一些青壮也迟疑了,握着农具的手紧了又松。
“是啊,尧哥,教训教训得了,真杀了.这.”
见此情形,地上的冯辉和几个衙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满脸血污,磕头如捣蒜:
“好汉爷,好汉爷饶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从龙安府来的好汉!”
“我等再也不敢了!您高抬贵手!”
“小的发誓,回去一定闭口不言,就当没这回事!绝不再踏进夏阳乡一步!”
“若有食言,天打五雷轰!”
冯辉等人的赌咒发誓,勾起了村民们心底那点侥幸。
他们宁愿相信恶狼一时的求饶,也不敢承受杀官造反的后果。
“尧娃子,你看他都这么说”
“是啊,放了吧,他都赌咒发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