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曾经投降过朱燮元、并被赐予汉姓的王阿黑和李阿旺站了出来。
他们算是有些“归化”的经验,力主遣使向汉军请降,说不定还能保全族中部落,免遭灭顶之灾。
否则汉军休整完毕,大军压境,一切都晚了。
听了这话,虽然仍有人面露不甘,但也不敢再出声反对。
生死关头,什么尊严、地盘,都比不上性命重要。
于是,在场的头人们连忙搜罗金银珠宝,派出使者队伍,顶着风雪赶往了贵阳。
各路使者抵达贵阳后,先是用重金开路,试图贿赂汉军中的各级将领,为自家头人说项。
可他们却接连碰壁,不仅送出去的礼物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甚至连个笑脸都见不到。
无奈之下,使者们只得将降书,递到了邵勇所在的府衙内。
接到降书后,邵勇并未立即表态,而是下令在府衙内升帐聚将,商讨此事。
大堂内,火盆烧得正旺,不停地驱散着贵州冬日的湿寒,雪花零星飘落在窗棂上,平添几分色彩。
邵勇端坐于主位,目光扫过堂内众将,沉声道:
“水西各土司遣使请降一事,想必诸位都已知晓。”
“都说说吧,此事该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李定国便站了出来,抱拳道:
“总镇,末将以为,此等反复小人,断不可留!”
“先前我军好意招抚,他们却置之不理,反倒与那许成名勾结,袭扰粮道,妄图抵抗我大汉天兵。”
“如今许成名授首,其余明军也纷纷投降,他们见大势已去,便反悔想降,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依我看,当尽起大军,将其尽数剿灭,以绝后患!”
一旁的余承业闻言点了点头,跟着附和道:
“没错!就该尽数剿灭,一个不留!”
“这帮狗日的,害得老子跑去巡守粮道,整天钻林子、爬山沟,跟这帮鼠辈玩捉迷藏!”
提起此事,余承业就一脸愤恨。
他本来跟着大军兴致勃勃地攻打贵州,指望着建功立业。
可没想到这帮土司、以及各地山匪,频频袭扰粮道,余承业只能被派去保障后勤。
自己的小老弟奇袭乌江立功,降将马科也拿下了先登、斩将的殊荣,可谓是风光无限。
而自己却只能在山里追剿土司盗匪,连个像样的仗都没捞着,这让他如何不气?
所以,当李定国提出要尽数剿灭水西土司时,余承业立马就站了出来。
可一旁的副将刘宁却面露迟疑,斟酌道:
“尽数歼灭?恐怕不妥吧?”
“水西地势复杂,更兼夷人熟知山路,要是将其逼入绝境,凭借地利与我周旋,我军恐将疲于奔命。”
“依末将浅见,既然有人愿降,不如将其分化瓦解,拉一批,打一批。”
“贵州地瘠民贫,山路难行,粮草转运本就困难。”
“若是派兵一点点清剿,耗费钱粮甚巨,怕是得不偿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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