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根靠旗,手持关刀,在鼓乐声中隆重登场。
沈玉珺扯着一口非常标准的戏腔,婉转动人,一边游走戏台,一边振振有词的念叨:
“红棺红衣红纸钱红灯笼,四红落地是送新娘迁坟冥婚。但冥婚之前得先在义庄停一宿。请通晓阴阳德高望重的老掌柜,帮忙给她立规矩哩……
你这新娘,为何深夜要迁坟?就不怕冲撞了本镇的祖宗吗?”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破旧秀禾服的新娘子走了出来,还盖着红盖头,看其装扮是个吊死鬼的身份,她怯生生答话:
“小女子早年丧夫,一个人被曝尸荒郊野外,过的孤苦伶仃。今儿想迁坟换个夫君,好生过日子。还请神将大人恩准。”
那沈玉珺游走两步,骤然定身,猛一回头,双眸一瞪,“你去了阴间,便得好生守着阴间的规矩。却总想和阳间的人通婚。本神将见你可怜,赶紧回去原来坟地。”
嘭嘭。
红盖头新娘不肯离去,跪地磕头,“小女子不会害人,还请神将大人恩准。”
沈玉珺用戏腔喝道:“做了鬼还不安分守己,本神将便不能饶恕。来人,押了他。今儿本神将初到人间巡逻,便拿你的人头立了规矩。好叫周围乱葬岗里的孤魂野鬼断了念头,本本分分做个好鬼。”
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神兵打扮的伙计拿了刀叉,把那红盖头新娘按在地上。刀叉死死架住红盖头新娘的脖子,叫她动弹不得。
“哇耶,神将要用关刀斩鬼了。”台下的娟儿惊喜的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眼睛瞪的很大。似乎十分期待接下来的故事,“不知道这一次神将斩的是哪个。”
坐在娟儿一旁的小老头也来了点兴致,眼眸里放着光。
陈陌看了眼隔壁桌的姐弟俩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娟儿的话。
——不知道这一次神将斩的是哪个?
这话听起来就怪怪的。
总不能真把台上那个假扮新娘的吊死鬼给砍了吧?
演戏演戏,无非是做个样子而已。一刀凌空挥一下,然后那吊死鬼就假装倒地不起,了不起哪里弄点鸡血来喷洒一下,加强一下节目效果。
然而——
下一刻,沈玉珺手里的关刀竟然真的斩了下去。那红盖头新娘的脑袋凌空飞起数米远,恰好落在了陈陌这一桌的桌面上。
脑袋虽然还盖着红盖头,但是断口处却有滚烫的鲜血喷洒出来,溅射了众人一脸。也洒在了陈陌脸上。
血,还是热的,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真杀啊!
不等陈陌震惊,那戏台上的沈玉珺收了关刀,继续在戏台上游走,嘴里念叨着:“鬼门关前阴阳河,阴阳二界有规矩。挂白灯迎神将,挂红灯接死客。进门莫看脚下米,邪祟来了就变色。劝君到此绕路行,莫图方便把命丢……”
随着一阵鼓乐声响起,那沈玉珺便在众神兵的参拜之下退了场。
整个戏园子,静悄悄的。只有……娟儿在兴奋的鼓掌,嘴里大呼:“娘亲唱的真好看。一出破台戏结束了,接下来该我去唱皮影戏啦。”
说着,娟儿便一溜烟上了戏台,开始招呼伙计布设影窗,摆好影偶,和照明灯……
陈陌这一桌的管事们却个个心惊肉跳,盯着餐桌正中央那个裹着红盖头的脑袋,看着流淌出来的猩红鲜血,噤若寒蝉。
李秋寒这位副堂主都变了脸色,“知道李宅不对劲,但没想到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