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画白看到虹越服服帖帖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头十分的惊讶,不免暗忖起来:这虹越道行不浅,比娟儿还要厉害。竟然就这么被陈陌给治了个服服帖帖。这花咒的力量当真神异。不但可以侵蚀对方的血肉,还能影响对方的精神。
不过李画白还是开口说了句,“公子,此人修炼的是慈航惠庵的术法,素有清神静气之效。是否需要妾身修改一番对方的记忆?”
跪伏在地上的虹越听闻要修改记忆,顿时惊恐万分。
她知道,这是感召之力的手段,乃是让人更改本性的残忍法子。一旦被注入了不存在的记忆,一个人便会活在虚幻之中,还信以为真。
真个是比杀人还残忍的法子。
虹越想要求饶,奈何中了陈陌的花咒,硬是说不出这般求饶的话来,只能满脸可怜的看着陈陌。期许着陈陌莫要修改了自己的记忆。
陈陌想了想,摇头拒绝:“虹越是惠元师太的爱徒,想来两人相处了多年,惠元师太必然熟悉虹越的一举一动。若是修改了记忆,虹越的行为习惯也就容易发生变化,若是叫惠元师太起疑,反而多生了事端。”
李画白稍作思虑,道:“还是公子心细。”
陈陌点了点头,冲虹越挥手:“去吧。”
“是!”
虹越点了头,然后站起身来收拾了一番衣衫妆容,又恢复了身上的伤势。这才离了去。
陈陌和李画白远远跟在后头,迎着夜色,一点点的到了大泽乡。
此刻是深夜时间,大泽乡外出打鱼的渔民都归了家,各家各户的渔船都停靠在埠头,周围冷冷清清,未曾见得几个人影。
李画白不晓得陈陌口中的“苏姐姐”是谁,便好奇道:“敢问公子,不知那位苏姐姐是?”
陈陌道:“我一个朋友,道行高深。此番若是赶来,拿下惠元师太不是问题。不过这师太的红盖头倒是要小心。决不能让她和罗刹妈妈沟通上了。否则引来罗刹妈妈,便是贻害无穷了。”
见陈陌没有明说苏姐姐的来历,李画白也知道不该多问,不过瞧着陈陌如此自信,心头也定了心,道:“公子布设的周全。只需一次性压制了那惠元师太。应该不会有大碍。就不知道那惠元师太是否一直盖着红盖头。若是她一直盖着红盖头,便难寻动手的机会。”
陈陌道:“得寻个她放下红盖头的机会。我们且去那民宅附近看看再说。”
不多时,两人就跟着虹越到了镇上一处偏僻的民宅外头,见得虹越进了民宅。
两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在民宅门口马路对面的一处林子里站着。靠着大树的遮挡,远远瞧着民宅的一举一动。
民宅的院墙很高,看不清楚里头的光景。许久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李画白轻声道:“公子,咱们可是在这里等着那位苏姐姐过来?”
陈陌点头:“嗯。等她到了再考虑如何行动。”
若只是个七阶脱尘境的高手,陈陌自信凭借如今的战力,完全可以横推了对方。但这个惠元师太却是有个红盖头,盖了红盖头就可以得到罗刹妈妈的庇佑,还能随时和罗刹妈妈沟通。
那就需要谨慎些了。
想来那个罗刹妈妈能够监察整个南州,必然是个极为可怕的邪神。
真个一点都不能大意了。
念及此,陈陌点燃了血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