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什么用啊!空有一张嘴,真要做起实事来干啥啥不行。
终究是个败家子啊!老房东去世还不到一年,这祖上几辈人积攒下的基业,都要让他给败光了。”
熊奎重重一声叹息,“可不就是败家子!这么漂亮的一栋小楼,本是他们家最后的体面。”他伸手摩挲竹椅开裂的扶手,指尖触到露水沁出的凉意,“要不是急着换钱买烟,哪能贱卖给咱们?”
侯勇解下汗湿的毛巾甩在石桌上,“倒也不全是为了烟钱。他是想做生意赚大钱。
人家可是海归,心气高着呢!
你让他守着个旅馆一辈子,他肯定心有不甘。
可惜之前做了几次生意都亏得血本无归。
那小子现在憋着股劲儿呢,打算盘下码头仓库倒腾洋货,说要做成上海滩头一号进出口商。到底是留过洋的,开口闭口都是国外那套商战门道。”
“心气再高有什么用?这种人眼高手低,就算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他也守不住。”李海波摇了摇头,“说吧!你们卖楼还差多少钱!”
侯勇与熊奎对视一眼,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又同时转向杨春。
杨春低头用指甲抠着桌缝里干结的泥垢,沉默片刻后才闷声开口,“波哥,我们合计了一下,留出购置蒸笼、聘请厨子等开粤菜馆的启动资金,我们还差一万一千块!”
“一万一千块!?”
杨春见状,慌忙摆了摆手,“波哥,你要是手头紧就别硬撑!我们可以另外想办法,反正,先把这栋小楼买下来再说!”
李海波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给你一万两千块,饭馆是细水长流的营生,钱得留宽绰些。”
“不用不用!”杨春急忙摆手,“其实开饭馆花不了几个钱,有一千块足够了。主要是买楼贵,那四万块都是买楼的钱!”
“行,进来拿钱。”李海波利落地起身,往卧室走。
“波哥,等一下!”杨春赶忙追上前,压低声音道,“这楼是咱们四兄弟合伙买的。
但是因为工作原因,我们的名字都不适合出现在房契上。
所以我们商量着,到时候房契上写瞎子他爹的名字,这个你没意见吧?”
李海波停在卧室门口,想了想后点点头,“你们想得很周到,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李海波带着几人来到卧室,“咔嗒”一声拧开电灯开关,白炽灯泡滋啦闪烁两下,将房间照得透亮。
他径直走向墙角,手指熟练地掀开褪色毡布,深灰色的保险柜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在地板上投下厚重的阴影。
侯勇瞪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波哥,你家怎么会有个保险柜?”声音里裹着压不住的惊讶。
“瞧你说的,”李海波头也不回地摆弄着密码锁,嘴角勾起抹淡笑,“我家有什么东西还要提前向你报备呀?”
随着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柜门缓缓敞开,整齐码放的金条和银元顿时反射出刺目光芒,映得众人瞳孔发亮。
“哇!”熊奎向前半步,感受着那股灼人的金芒。
李海波默不作声地从桌底抽出樟木小箱,指节叩在金条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动作利落地数出三十三根大黄鱼放进箱子里,沉甸甸的箱子放在杨春怀里,压得后者手臂微微下沉:“三十三根大黄鱼,按黑市行情,差不多一万一千块大洋。”
杨春盯着保险柜内剩余的金条,喉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