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有规矩——只能加入不能退出。
你们看朱大姐,军统元老了,为了和赵裁缝在一起还得假死脱身。”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弹落烟灰,“所以我想,等抗战胜利,我也来个假死脱身,然后出国。
只是国外又不想去,思来想去,只有港岛和澳岛才是最佳选择!”
说到这儿,他目光扫过车内众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明明一直在给军统工作,但我却没把你们的名字报上去的原因,就为了将来好脱身呐!”
熊奎下意识地与侯勇对视一眼后率先开口,粗粝的嗓音带着执拗,“我不想去澳岛。
我又不是你们军统的人,不用假死也不用跑。
关键是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爹腿脚不好,去了连个唠嗑的老街坊都没有,肯定不习惯!
等打完小鬼子,我就带着我爹回乡下买地当地主,娶几房媳妇生一窝娃,守着老宅子给我爹养老送终!”
侯勇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领口,满脸不耐,“我也不想去,南方那黏糊糊的天气,热得人骨头缝里都是汗,我可受不了!
等打完小鬼子,我就在租界买房子当房东,天天收租子,跷着二郎腿喝冰镇酸梅汤!”
杨春沉吟片刻,指节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我倒是没意见,荷花姐本来就是广省人,而且她老家在博罗,离港岛澳岛都近,她说不定还盼着我跟她回南边呢!”
“你们想得美!”李海波突然冷笑一声,手指一弹把烟蒂弹出了车窗,“你们虽然不是军统特工,但你们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可是汉奸呐,伪警察,伪政府76号的特工,鬼子宪兵司令部的线人!
等抗战胜利了,清算汉奸的名单上,肯定有你们的名字。
到时候不跑,等着被当成卖国贼拉去游街枪毙呀?”
“完了,掉坑里了!波哥你不地道啊!”熊奎猛地一拍大腿,“当初进76号特工总部当差,和给宪兵司令部的小鬼子当线人,哪回不是听你的安排?当时说好的,顶着汉奸的皮就是为了伪装更方便杀鬼子。现在倒好,成人人喊打的铁杆汉奸了?!”
侯勇急得直搓手,喉结上下滚动,“就是就是!上次刺杀汪鸡卫,我差点被流弹崩了脑袋!
这拼了命的抗日打鬼子杀汉奸,咋就成铁杆汉奸了呢?”
他突然抓住李海波的胳膊,“你得赶紧把我们的名字报到军统去!
老子宁愿到抗战胜利后假死脱身,也不愿顶着个汉奸的名义逃跑!我丢不起那人呐!”
熊奎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你不给我们正名,祖宗都得跟着蒙羞!”
李海波沉默着点燃香烟,“报上去?你们当军统花名册是儿戏呀?
一旦名字在册,以后要想假死脱身,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车厢里陷入死寂,唯有香烟燃烧的噼啪声。
打破沉默的是杨春,他望着马路边的店面,声音里带着一丝苦笑,“现在要去远在千里之外的澳岛,盘下一家合适的店面、把粤菜馆开起来,手头这点钱远远不够哇。
而且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早?这仗一时半会儿结不了,小鬼子我也还没杀够呢!”
“就是!”熊奎和侯勇异口同声地应和。
李海波仰头靠向椅背,吐出最后一口烟,任由烟雾在车顶盘旋成扭曲的形状。
他伸手拍了拍前排座椅,“行吧!现在才193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