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熟悉,可以在收买涉谷的事情上狠狠捞一笔油水,赚个盆满钵满。
如今却只落得个负责宴请的差事,实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这样也好,至少攥住了和涉谷长期接触的由头,往后总能以“增进了解”为由头,带着这日本曹长到处大吃大喝。
等混熟了,还怕没有机会?想到这里,他整了整衣领,推开办公室木门。
浓重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涉谷曹长正独自坐在办公桌前剥瓜子,脚随意地搭在桌面上,军装领口敞开,露出里面泛黄的汗衫。
见李海波回来,两手空空的,涉谷的脸立即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不满:“李桑,你地,清酒地,没有?”
李海波立即堆起笑容,腰弯成标准的四十五度:“实在抱歉,小泉太君那边有紧急公务,让我马上去协助办案!”
“小泉太君吗?”涉谷的语气缓和了些,咂了咂嘴,“那一定很重要,你地快快去!”
“不过我们张处长说,想请涉谷君共进晚餐,为涉谷君接风洗尘,不知涉谷君是否赏光啊?”
“喝酒吗?哟西!松鹤楼,今晚的干活!”涉谷兴奋地搓了搓手,舌尖抵着后槽牙,眼神里满是贪婪,“余海仓家的手艺,大大的好!上次吃的响油鳝糊,现在想起来,口水的流!”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大鲁挺着浑圆的肚腩跨了进来,小眼睛滴溜溜一转。
“你们在说哪里的好吃的呀?”张大鲁扯着公鸭嗓笑道,肥厚的手掌在衣服前襟抹了抹。
李海波立刻侧身,一手虚引两人:“这位是新来的涉谷曹长,这位是我们76号的张处长。曹长对松鹤楼的本帮菜赞不绝口,正巧张处长也熟络那地界......”
“那两位坐下慢慢聊,小泉太君还在等我呢!”李海波抬手敬礼,皮靴在地板上碰出声响。余光瞥见涉谷已经半起身,军装下摆扫过桌面的瓜子壳。
“快快去!”涉谷曹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把拽住张大鲁的胳膊往凳子上按,“张处长,你地,清酒地,有没有?”
“清酒吗?有!我这就叫人送过来!”
……
小泉中尉已经对现场完成了初步的勘察,此刻正坐在临时征用的茶馆里,茶盏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阴鸷。
特高科的青木少尉和松本曹长笔挺站立,军刀在斑驳木桌上投下森冷阴影。
“你们的意思是说,张红标是你们的线人?”小泉用茶勺搅动着抹茶,“因为汪主席遇刺案接受宪兵司令部审查时,被李海波队长按规程严刑拷打…呃…问话。
所以你们让他假意投诚军统,并提供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
借机向军统提出请求,请刺杀汪主席的杀手‘螺丝刀’去刺杀76号特工李海波泄愤,你们趁机伏击‘螺丝刀’,是这样吗?”
“是的!”青木少尉面无表情地道。
“计划不错。”小泉摘下白手套慢条斯理擦拭手指,“下次别这样了!不准让帝国的盟友置身险境。
李海波队长是我的重要线人、得力助手,是大日本帝国值得信赖的合作者,我不希望你们下次再把他置身险境!”
青木少尉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不过是条稍微听话些的走狗罢了,在帝国的东亚共荣大业面前,蝼蚁的死活何须在意?
如今的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