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喝茶去(3 / 4)

; “翻了船……高先生是觉得幽明地的真传是条阴沟子?”夏忧蠹略有些不满意。

    然后,她又饮了一杯茶。

    不过,这一次,高见却没有给她续上了。

    高见轻声道:“少喝些,三杯已经足够了,茶这东西,宜常饮,不宜多饮,常饮则心肺清凉,烦郁顿释。多饮则微伤脾肾,或泄或寒,脾土原润,肾又水乡,宜燥宜温,多或非利也”

    “一壶之茶,只堪再巡,初巡鲜美,再则甘醇,三巡意欲尽矣,初巡为婷婷袅袅十三余,再巡为碧玉破瓜年,三巡以来,绿叶成阴矣。”高见说着,将茶壶收起。

    显然,这个答案让夏忧蠹很不高兴。

    于是,她将茶杯一推,说道:“开口婷婷袅袅十三余,闭口碧玉破瓜年,高先生也是那般登徒子不成?”

    “借人喻物而已,夏姑娘不用放在心上,如果觉得冒犯,那我在这里赔罪了。”高见拱了拱手。

    “既然要赔礼,又怎么能空口白话呢?就再给我倒一杯吧。”夏忧蠹转了转眼珠子,提议道。

    该说不说的,高见茶确实好喝,茶出之际恍若白花浮光凝碗面,茶面轻涛如生玉乳,她现在也觉得满口生香,回味无穷。

    茶之一物,兼备五行,茶之一字,好似人在草木间,受山川灵气,以火助水舒枯木,生水走脉展茶性,金火炒制,受水火煎熬,淬出其中精华,她在幽明地旧居,阴气重了,现在有这三杯茶调和五行,只觉得通体舒泰,自然是想喝了再喝,一直不停。

    “那可不行,真的不能再喝了,这茶偏阴,我以阳火煅烧也无法祛除,三杯已经足够了,再喝伤体,多饮伤神损寿,心神善惊,卧不能安,那就不好了。”高见将茶壶收到身后,自然是不答应。

    而夏忧蠹像真的是只慵懒的猫儿般,以一个极富韧性的姿态盈盈站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闭上一只眼,睁着另一只,眸光流转,带着几分俏皮与微醺的迷离:“既然如此,我去取酒来,酒为水中火,能让元海阳生,水中火起,天地循环,造化反复,我这藏着一些柏酒,是玉衡星之精,服之令人身轻,我再饮三杯,可否压住阴气,再换高先生一杯茶来?”

    “呃……”高见有些讶异夏忧蠹的表现。

    前一刻还畏他如虎,此刻竟能壮起胆来,巧笑倩兮地讨价还价起来,神态转换之快,倒真令人措手不及。

    她自顾自的离开,也没问高见同不同意。

    而高见这边,也没有阻拦,反而是继续冲了一杯茶,温着杯子。

    不多时,夏忧蠹果然取来了那“柏酒”,并没有趁机逃走,而是返了回来。

    酒液澄澈,隐隐漾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光泽,细嗅之下,确有一股松柏特有的清冽之气,仿佛真蕴着几分星宿精华。

    她也不拘礼,自斟自饮起来。初时还带着几分试探,三杯下肚,那酒意便如初春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她的眉眼双颊。

    酒已三杯,身体燥热起来,高见也不好推脱,将第四杯茶水递上,她便欢喜的接过,一饮而尽。

    一杯茶,一杯酒,就这么纠缠着,一直到茶到五杯,酒已一壶,高见才收起火炉。

    此刻,夏忧蠹醉眼乜斜,身子愈发绵软地倚在桌边,口中开始含糊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时,高见知道,时机已至。

    他轻轻放下手中一直摩挲的空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这声响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微醺的夏忧蠹迷蒙的眼眸微微聚焦了一瞬。

    “夏姑娘,”高见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郑重,“接下来要问之事,涉及修行根本,极为私密,可谓冒犯之极。高某先行告罪,望姑娘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