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等……等铮儿来接你的时候,咳咳!你记得跟他一起去看看小雪,要是她过得不开心,就把她接回去,要是她那个丈夫是个好的,就一起把他们带回去,回……回我们家……”
谢婉莹听不得温兴言说这种话,巨大的恐惧与悲伤包裹住了她的心。
她强忍着情绪,紧紧地回握住温兴言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了老温,你先别说话了,睡一会儿……”
把温兴言哄睡后,谢婉莹独自出了门。
月明星稀,空气里透着细小的砂砾,到处都是灰扑扑的。
谢婉莹独自坐在门口的木桩上。
此刻她无比绝望,谁能想到自己丈夫最信任的学生,居然为了趋炎附势出卖了自己的老师。
从兜里掏出一块六毛五分钱,这是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全部家当。
这些钱根本不够给自己丈夫抓一副药的,更别说之后的调养。
谢婉莹握紧了手中的钱,眼泪扑簌簌地掉,她不敢哭出声,怕再把温兴言惊醒,只能拼命的压抑着呜咽声。
当初因为温兴言好友被迫害的案例在前,他们俩早有不好的预感,大儿子温亦铮早早参军了不用担心,家里只剩下小女儿。
温兴言怕牵连孩子,这才紧急安排温亦雪下乡,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为名,让女儿离京。
温家在战乱年间是组织的钱袋子,也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红色资本家。
温兴言是温家的独子,后来刘洋归来,成为了京北大学的副校长,同时也是外文翻译专家。
在出事儿前马上要调任到教育局市招办。
那个时候风声鹤唳,任何一个与国外有关系的知识分子,都被很多双眼睛盯着。
温兴言当时正在秘密翻译俄国最新技术资料。
他的学生赵明远就是举报温兴言,里通外国,窃取国家机密,传递资本资产阶级思想。
温家被抄家的时候,果然搜查出了大量外文资料,这就成为了温兴言有罪的铁证。
好在谢婉莹的大哥还有些地位,周旋之下,最终让他们以建设大西北,接受劳动改造的名义活着出了京。
夫妻俩还在京城时,还能每个月都给自己女儿邮寄些物资。
两人被迫害到大西北后,谢婉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女儿的下落。
温兴言的身体前些年就已经被熬坏了,后来找过京城有名的大夫看诊。
大夫留下了一个方子,本来按照这个方子吃药,温父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结果一次蓄意迫害,全家遭难。
温兴言来到这个地方劳改,每天的体力劳动太大,又没有钱吃药,身体就这样被生生熬垮了。
谢婉莹蜷缩起身体,攥着钱的手在发抖,她现在甚至想问问这满天神佛。
她的丈夫一生都在为国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