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璟歪着头,似笑非笑道:
“朕问你,那六岁皇子是谁?”
萧思温想要擦汗,可刚准备抬手,却还是颤颤巍巍收回了,颤抖道:
“是、是大周皇帝郭荣的儿子郭宗训,听说是前不久被立为太子,前几天收到情报,说他又被封为大周行军都统,攻占涿州城就是他的部署!”
萧思温的确前几天就收到了这个情报,也详细地调查了郭宗训的信息。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些都是郭宗训故意放出来的。
见耶律璟脸色愈发阴沉,他又连忙找补道:“不过臣觉得这都是谣言,就是想迷惑我们的,一个六岁稚子,怎么可能……”
正说着,不料,耶律璟突然打断道:“好啊,意思是一个六岁稚子,就把你吓破了胆,连涿州都不守了?”
“陛、陛下,臣……”
“你不守瀛洲、莫州也就算了,易州丢了也无所谓,可那是涿州,是幽州的门户,是重要的两道枢纽……”
“陛下,臣实在是担心中了敌人的奸计……”
“奸计?这就是敌人的奸计,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早就看到了这首童谣?”
“是……”
闻言,耶律璟突然大笑了出来:“所以,你们是不是以为瞒下来,朕就看不到了?”
萧思温欲言又止:“陛下,臣……”
耶律璟突然收敛笑意,目光骤然变得无比冰冷,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向萧思温:
“朕告诉你,不光朕看到了,沿途其他州县的所有人也都看到了!”
“现在这童谣已经是天下皆知了!”
“你是天下皆知的缩头乌龟,朕是天下皆知的睡王,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大周六岁的稚子,要抓朕去给他们放羊!”
萧思温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地磕着头:
“陛下,这、这就是敌人的诡计,他们就是想故意激怒您……”
噌!
耶律璟突然抽出镶嵌有宝石的匕首,蹲了下来,将那透着寒光的匕首贴在萧思温的脸上,阴鸷一笑:
“朕当然知道敌人就是想故意激怒朕!”
“但他成功了,朕已经被他激怒了!”
虽然匕首上什么都没有,但耶律璟却仍旧像是擦拭脏东西一样,把匕首在萧思温脸上来回摩擦着:
“一个六岁稚子,竟敢大放厥词,要抓朕去给他们牧牛羊!”
“萧思温啊萧思温,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话音未落,萧思温脸上骤然出现一条细长的伤口,鲜血随即渗了出来,渗在那寒光凛冽的匕首上。
萧思温脸色煞白,强忍着刺痛,一动不敢动,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冤枉啊,陛下,臣真的什么都没干……”
耶律璟竟再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