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
这些梅树是她嫁进裴家那年开始,裴绥父亲给她种的。
62棵,对应着她的生日6月2号。
这里面的每一棵,都有编号,每一棵的位置,长势,梅花的颜色,她都记得很清楚。
自从裴绥父亲去世后,这片梅园几乎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支柱了,一年四季,她和这片梅园待的时间是最长的,每天都必须来看看它们。
可现在却被裴绥毁了。
下人们想上前阻拦,又不太敢,管理这片梅园的下人看着这些梅树也心疼,又大着胆子想去拉裴绥。
可还没碰到他的衣角,裴绥就冷厉地扫了过来。
他的声音也像是极地冰川深处传来的断裂声,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凛冽的寒意。
砸在空气里几乎能在这夏日的傍晚中凝出白霜了,“不想要你的爪子了,就来拦个试试,医药费,裴家,赔得起。”
下人悬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就僵住了,浑身就跟定在原地,万分恐惧地颤抖着眼瞳。
其他本来也想上前的下人们瞬间就不敢动了。
他们相信,这话,二少爷说得出,就做得到。
这样的二少爷,他们没见过,却也打心底里惧怕和敬畏。
见他们都没再动,裴绥嘲讽似的,扯了下唇角,盯着地上的崔雪蘅,“怎么样?绝望和无力的滋味好受吗?”
说罢,他就收回视线,继续挥动手中的斧头,硬生生把这棵略显粗壮的梅树给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