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绥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被他丢在床上的手机,也不想去拿,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中,嗅着她身上那股令他心安的熟悉芬芳。
低低回了一句,“快了。”
到了的时候自然就到了,现在催,品牌方的人也不能直接飞过来。
敷衍。
满满的都是敷衍味。
她抬起手,停在他的腰侧间,毫不客气地在上面拧了一把。
虽然硬邦邦的,没怎么拧得动,但还是能让他感觉到几分疼意的。
“你不回房间换衣服吗?等会还要去医院做检查,你别耽误时间,十一点就得回来,中午十二点准时走流程要开席的。”
“嗯。”
应了,但就是没动。
孟笙又拧了下他的腰,这回没用什么力,还警告似的喊了一声,“裴绥。”
“嗯?”
“动啊。”
“嗯。”
感受到孟笙的不耐了,裴绥才从她颈窝里缓缓抬起了头,静静凝视着她,好一会才开口说,“我很想你。”
特别特别想。
想入骨髓。
孟笙的心因他低沉的音阶而颤了颤,还顺带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起来。
她愣了愣,这段时间,她总觉得这短短十天过得太慢了,仿佛这不是十天,而是十年。
她每天都用工作去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的身体也陷入那种筋疲力尽的状态,这样才能不去想东想西。
可每每一静下来,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裴绥。
明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却好像比和商泊禹在一起的那六年还要长得多,也更让她想念和难忘。
昨天的事情已经生了,她就不能再忽视。
摆在她面前的又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复合,要么断得更清楚些。
可不知道是这些天的分开,让她更冷静了些,还是让她增生了许多勇气,竟然没有再生出要当个逃兵的想法了。
所以,他想抱着她,她就任由他抱着。
就像他们还在一起时,亲密无间的样子。
可复合的话,又堵在嗓子眼里,矫情得让她说不出来。
那丝父亲因父亲病危的芥蒂,才短短十天的功夫,根本无法彻底抹除和消失。
她也暂时做不到无视。
屋子里又静下来了,两人的呼吸声已经轻下来了。
特别轻,像是生怕重了会打扰到对方此刻的思考一样。
半晌,屋子里才响起孟笙无奈又觉得好笑的清丽嗓音,“我们的分手,挺像儿戏。”
真的像过家家似的。
分手闹得那么大,就像两人要从此决裂似的,结果不过才十天而已,就……
孟笙垂看着睡衣领口里若隐若现的痕迹。
其实不看这些痕迹,昨晚的事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前两次,她知道裴绥那时候已经很克制了,也想给她很好的体验,不想那么粗鲁的,但那药效使然,克制过后就是一阵猛烈。
爽是真爽,但真的差点没被折腾死。
时间还长。
到第三次的时候,他的动作才明显缓下来,变得温柔,还会有意无意地撩拨她,也绵长了她的所有感官感受。
冲击力也会更大些,舒服得让她愈迷离忘我起来。
第四次她就不相干了,直踢他不说,还恼得让他去找别人,他气得一口咬在她的胸口上。
是真的疼。
疼得她眼泪汪汪的,然后委委屈屈可怜兮兮地认错。
接着裴绥就开始哄她,一哄她,她就又来气了,让他快点结束,但那根棍子一点没有退缩的迹象。
到第五次用手和用脚的时候,她感觉都要搓掉一层皮了,他哄得就更肆意了,什么情话,什么称呼都喊得出来。
最多的是那句“老婆”
。
喊得一点压力都没有,听得她都有些恍惚,以为她记忆出现混乱了,他们其实早就领证结婚了。
现在回想起来,孟笙都觉得臊得慌。
想到这个,她看着他的脸色又古怪了起来,眼神里还添了几分幽怨。
裴绥有时候真的不懂,她总在一阵沉默过后,就露出这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和眼神。
他轻笑着问,“怎么了?”
“没有。”
“嗯。”
裴绥轻轻应着,搂着她的力道一点也没放松,声音沉稳又好听,“也不算儿戏,毕竟挺真实的,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