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青冈木长棍已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乌光,带着刺耳的锐啸,以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暴烈的姿态——棍出如龙,直捣黄龙!
棍头凝聚了他此刻全部的怒火与力量,精准无比地刺向那乐师怀中紧握的诡异黑笛!
目标明确——断其邪器!
快!
快得超越了人眼的捕捉极限!
那乐师脸上的嘲弄瞬间凝固,化作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根本没料到石憨的反应和速度竟如此恐怖!
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将怀中黑笛下意识地向上格挡,同时身体拼命向后急仰,试图拉开距离。
“当——!!!”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洪钟大吕般的金属爆鸣轰然炸响!
石憨那凝聚了全身劲力、含怒而发的青冈木棍,结结实实地捅在了那支通体漆黑的诡异笛子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预想中木棍击打硬物的闷响并未出现。那碰撞的声音,更像是两件沉重无比的金属钝器以万钧之力对轰!
狂暴的气浪以棍笛交击点为中心猛地炸开,肉眼可见的空气涟漪瞬间扩散,将周围飘落的桃花瓣、地上的尘土碎屑猛地向外推开!
一股他无法抵御的恐怖巨力顺着笛身狠狠撞入那乐师的双臂!
“呃啊!”乐师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双臂的骨骼发出令人齿酸的“咔嚓”脆响,显然瞬间骨裂!他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砸在后方水榭坚实的朱红廊柱之上!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
廊柱剧烈震动,簌簌落下不少灰尘和漆皮。那乐师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般沿着廊柱滑落在地,双臂软软垂下,形状诡异,显然彻底废了。
那支材质不明的漆黑笛子,虽然未被石憨的巨力直接摧毁,却也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落在不远处的碎石地上,滚了几滚,笛身上赫然多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乐师口鼻溢血,脸色惨白如金纸,瘫在廊柱下,眼神怨毒地死死盯着如猛虎般扑近的石憨,又扫过远处持剑而立、唇染血痕却目光如冰的李璃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垂死毒蛇不甘的嘶鸣。
“淮阳王府…首席药师…咳咳…”他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带着血沫的字,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某种扭曲的自傲,“你们…破得了酒蛊…却破不了…人心…王爷的大业…长安…早已…千疮百孔…等着…等着…”话语未尽,他猛地一咬牙!
石憨瞳孔骤缩:“不好!拦住他!”
然而已经迟了。
那药师脸上掠过一丝决绝而诡异的狞笑,齿间似乎有细微的机括碎裂声响起。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带着奇异甜香的墨绿色烟雾,猛地从他破裂的袖口、领口乃至口鼻中狂涌而出!
这烟雾如同有生命般迅速扩散,色泽诡异,气味甜腻得令人作呕,瞬间将瘫倒的药师笼罩在内!
“嗤嗤嗤…”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蚀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