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与他脑海中能量输运的频率共振。
他闭上眼,看到的不是数字,而是流动的场线、旋转的粒子、以及它们之间错综复杂的电磁舞蹈。
突然,一段被他忽略已久的、关于带状流的早期推导闪回他的脑海,那是一种可能由湍流自身激发出来的、大尺度、剪切状的流动,像无形的栅栏。
“不对……”她喃喃自语,“不是它在抑制湍流……而是它们共同……”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入他的思维。
陈辉猛地睁开眼,抓过一支几乎写干的水心笔,在空白处疯狂地演算。
他不再试图强行“镇压”那个不听话的非线性项,而是尝试将它分解、重构,赋予它新的物理意义,它不仅仅是破坏的源泉,更是自组织秩序的种子。
笔尖划过草稿纸,发出尖锐的嘶鸣。
他引入了一个新的变换,将描述粒子动理学效应的项,与描述电磁场扰动的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耦合起来。
“如果……如果我们不把它看作噪声,而是看作一种反馈呢?”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一行行公式在他的笔下成型,它们是那样的流畅美丽,就像是描述宇宙真理的语言,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陈辉抬头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可他是昨天晚上开始推演的。
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还好,只过去了一天。
在恢复过来的第一时间,他的肚子就已经咕咕的闹情绪了,陈辉开心的起身,看上书桌上的一迭草稿纸,笑容满面。
虽然这个模型还没有经过验证,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一定能行!
虽然已经是8点多了,但食堂依旧是有饭菜提供的,陈辉毫不犹豫的往食堂走去,人是铁饭是钢,模型验证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因为实验装置在上一次失败之后,遭受了不小的损坏,想要进行下一次试验,还得再多等几天。
“已经失败5次了,这也太疯狂了,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进行了5次试验,我们研究所什么时候干过这么疯狂的事情?”
“EAST可是我们一点一点搭建起来的,如今看着它三天两头的被损坏,也是心情复杂。”
“这5次实验,光是因为实验失败造成的损失恐怕都上亿了吧?”
“这根本不是损失的问题,这么短时间内进行重复的实验,意义在哪?”
“我们都知道搞应用研究是这样,不断的失败修正失败再修正,可能才会迎来最后的成功,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进行如此高频次的实验,除了浪费资源,我想不到任何理由。”
“是啊,每一次模型修正之后,至少也得进行严密的验证吧,他倒好,把应用研究当成了理论研究,不断的在实验装置上试错,的确有些浪费了。”
“你们不敢说,我就直说了吧,他就是顺风顺水惯了,接受不了失败,才会如此心浮气躁。”
刚来到食堂,陈辉就听到了这样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