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鱼漂入水,白事问路(2 / 3)

要走。

    “不买寿衣。”李建国压低了声音,凑到老头耳边,

    “我是来问路的。昨儿个在他这儿请了副牌,玩不明白。”

    驼背老头的动作停住了。他回过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什么牌?”

    “乌木的,画着红道道。”

    驼背老头沉默了片刻,朝街尾的方向努了努嘴:

    “黄河边,二号码头,歪脖子柳树下。他每晚去那儿听潮。”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

    李建国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听潮”,是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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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边上,晚上哪有什么潮水,只有来来往往的,见不得光的船。

    他摸了摸怀里那包骨牌,又按了按另一边口袋里装着特制粉末的小瓶子,定了定神,朝着二号码头走去。

    码头早就废弃了,栈桥烂得只剩几根木桩。

    河风很大,吹得芦苇荡沙沙作响。李建国一眼就看到了那棵歪脖子柳树,以及树下那个背着手,望着黑沉沉河面的瘦小身影。

    是白掌柜。

    李建国走过去,隔着五六步远站定,没开口。

    白掌柜也没回头,两人就这么站着,一个望着河,一个望着他的背影。

    许久,白掌柜才幽幽地开口:“牌,有问题?”

    “没问题。”李建国答道,

    “就是想问问掌柜的,拿着这牌,是当钓鱼的,还是当鱼饵的?”

    白掌柜缓缓转过身,枯瘦的手指了指河面上那艘正顺流而下的货驳船:

    “你是鱼漂,你看看,水里那条,是该钓,还是该躲?”

    李建国眯起眼。船吃水很深,帆布盖得严实。四个船工分站四角,看似随意,却是个守备的架势。

    更重要的是,船尾的风里,飘来一股极淡的,混着桐油和生石灰的味道。

    “是‘熟土’。”李建国声音沙哑,“货已经拾掇干净,这是要去换银子,不是刚出坑的毛货。这船,碰不得,只能看。”

    白掌柜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一丝赞许的光。

    “看来,你这鱼漂,没白当。”他从怀里摸出个火柴盒,扔了过去。

    “你的活儿,就是看船。每天晚上,看完船,到这儿来。生土,一根火。熟土,两根。”

    “就这么简单?”李建国不信。

    “就这么简单。”白掌柜转过身,重新望向河面,

    “你只管当好你的鱼漂。水底下有多深,有多少条大鱼,不是你该问的。”

    李建国捏着那个冰冷的火柴盒,看着货驳船消失在下游的黑暗里。

    他知道,从今晚起,他这条瘸腿,算是又踏进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浑水里。

    回到那个只有床板的隔间,李建国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隔壁炒菜的油烟味和下水道的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