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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用已知物理、化学或生物学解释。
不是中毒,不是辐射。”
陈舟停顿,似乎在寻找精准描述。
“最终的结论是:构成人体的基础规则失效了。
沙塔失去黏合,轰然垮塌。”
庄若薇感到刺骨冰冷。
她抽出文件。
页是死者照片:中年男人,表情凝固在极度惊恐中。
皮肤布满蛛网裂痕,渗出的不是血,是灰败粉末。
庄若薇翻到下页,法医记录触目惊心。
“……肝脏组织呈半液化状态,失去原有结构……”
“……骨骼样本出现非均匀性钙质流失……”
这是被抹除。
“是‘玉衡’铃铛做的?”
庄若薇指着记录——“死者右手紧握青铜铃铛,无法分离”
。
“是唯一的变量。”
陈舟说,“他主动激活铃铛,然后,过程开始。”
庄若薇合上报告。
她懂了。
“十翼”
不是驾驭力量,是以生命为燃料,去点燃力量。
他们是狂信徒。
“一个死人的报告,对‘调律’有什么帮助?”
庄若薇逼近陈舟:“钱向东在警告我,不合作就是这个下场?”
陈舟没退缩:“这是请求。”
“请求?”
“报告里的人,在风陵渡就死了。”
陈舟说,“但半小时前,我们在京城抓到了另一个‘十翼’成员。”
庄若薇一震:“抓到了?”
“他很警觉,在合围前,做了同样的事。”
陈舟的语气冷酷到底,“他身上,也有一枚‘玉衡’铃铛。”
他投下最后一句话:
“他现在,就在5o7所的隔离室,正在经历完全一样的过程。”
陈舟盯着她:
“钱师傅想知道,你能不能……中止这个过程。”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救一个‘十翼’的人?”
庄若薇终于开口,她的反问里带着一种荒谬感。
“一个正在用你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自杀的敌人?”
“这不是救人。”
陈舟纠正她,他的用词精准而冷酷。
“这是回收一件失控的武器。
我们需要知道,它能否被关闭。”
陈舟的回答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我们需要数据。
活的数据。”
庄若薇明白了。
这不是一次人道主义救援。
这是一场实验。
钱向东,那个老狐狸,又给她抛出了一个无法拒绝,却又满是倒钩的诱饵。
拒绝,意味着她将错过一次近距离观察“活器”
失控过程的绝佳机会。
接受,则意味着她将把自己置于巨大的未知风险之中,并且,她的能力将被5o7所进一步观察和评估。
“如果我也被‘结构性崩溃’了呢?”
庄若薇问出了最直接的问题。
“你会在绝对安全的观察室里。”
陈舟回答,“目标被收容在最高等级的生物隔离间,物理隔绝,能量场屏蔽。
我们评估过,风险可控。”
“你们的评估?”
庄若薇哼了一声,“你们的评估就是,这东西‘不可逆’。”
她把报告扔回桌上。
“带我去看看。”
她做出了决定。
陈舟没有意外,他转身,为她拉开了厚重的金属门。
就在庄若薇迈步要走出去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
她转过身,看着陈舟。
“那个‘十翼’成员,他激活的‘玉衡’铃铛,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