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连带的,还有着一股子血腥气。
乔如意哪还顾得上危止的面具掉没掉?
“行……”
她刚喊出一个字,眼前就倏然一黑。
乔如意一僵。
是室内所有青铜盏里的散游都悄然躲闪,闭了身上的光亮,一时间整个九时墟陷入黑暗。
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此时此刻是淋漓尽致地体现了。跟着,她就觉得腰间一紧,被人揽入怀里。
呼吸间气息熟悉,是行临。
“没事了,我带你出去。”他嗓音低低的,明显绷着警觉。
乔如意本想告诉他自己并没害怕,眼前的危止她也能应付得来,可就被拥入怀里的一刻,她像是只收起刺的刺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紧张。
她也不是完全不怕。
这是九时墟,万一她真没办法离开呢?
好在,行临来了。
乔如意下意识贴紧他,头却愈发昏沉,眼皮重得不行。行临似乎感觉到了,低声,“闭眼,这里交给我。”
乔如意从喉咙里逸出一声嗯,很微弱的,眼睛一合还真就睡过去。
很快,浮游在半空中的青铜灯盏再次被燃亮。除了灯盏,空中还飞舞着成千上万只的散游,成群结队,像是漫天星子般璀璨。
危止一挥衣袖,散游们争前恐后地朝着灯盏聚拢,瞬间室内光亮大作,映得九时墟话恍若如昼。
也映亮了行临冷冽的眉眼。
怀中的乔如意已沉沉昏睡,头轻抵他胸膛。他将她抱至一旁,确保了她躺靠舒服方才松手。
小兴奋仓皇逃窜,下一秒就被行临擒住,将它从乔如意的衣领间扯了下来,眼神寒凉,指间正要一个用力将它了结,就听危止淡淡开口,“貌似它跟乔如意的关系还不错。”
行临松了手劲,一甩手,小兴奋被扔出好远去,摔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晕晕乎乎地坐起来,吓得爬远了。
“你的面具戴上。”行临起身时,嗓音极凉。
危止嗤笑,弯身拾起面具重新戴好。看着行临时眼里似有讥讽,“灭掉一次灯,折损散游千万,九时墟的规矩你不是不知,只因怕她见我容貌?”
“那你呢,强行召她入九时墟,你又将店规放置何处?”行临冷言。
危止嗤笑,缓步上前,“你怕乔如意看见我的脸,行临,你心有顾虑早晚会吃亏。”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行临眼里也是讥讽。
“不然呢?”
行临冷笑,“这借口说的你自己都信了吧?”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是否借口,你心知肚明。”危止寒了嗓音。
行临冷眼看他,随即转身走到乔如意身边,刚要伸手,危止身影陡然而至,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做什么?”
行临眼皮一抬,“我要带她走,放手。”
危止收紧手劲,“行临,她能消执念,能化游光为骨,这种人,放不得。”
“如果我一定要带走她呢?”行临与他对视。
危止微微眯眼,与他对视良久,“你我真的动手,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行临眼神沉了,“那就试试吧。”
话毕,他一把反扣危止的手腕,趁机手劲一使,危止及时收手,利落后退两步,狩猎刀亮出,锋利刀锋划破空气直抵行临的咽喉,身手极其迅速。
行临侧身避让,左手擒住对方腕骨反向拧转。骨骼脆响声中,危止顺势旋身,手肘猛击行临。
行临俯身扫腿,散游于四周飞扬间两人同时后撤。危止突然抖出狩猎刀,行临以长袖利落卷住狩猎刀,再反向甩出,布料撕裂声未落,狩猎刀已擦着危止的脸颊过去,削落了他几根头发。
危止反手,狩猎刀重持于手,疾步而上,刀尖近乎抵在行临喉咙时停下来,与此同时,行临的手指也扣住他的咽喉。
两人都扼住对方要害,势均力敌。
行临生冷如铁,“人我势必要带走,你我在这纠缠没有任何意义。”
“她一旦回去,变数太大。”危止也是冷言。
行临,“她本就不属于这里,你能留她多久?或者,你以为她能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危止,“也不是没办法。”他微微转脸,看向昏睡着的乔如意,“杀了她,一了百了。”
“我不会杀人。”行临松了手。
危止冷笑,收回了狩猎刀,“你是不会杀人,还是不想杀她?”
行临蹙眉,“九时墟的规矩——”
“九时墟的规矩里可没有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