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这次借粮之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尽心尽力,不要让我失望。还有,我不希望在借粮的过程中,出现任何意外,更不希望看到军粮再次被劫。你明白吗?”
萧琰从李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警告,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杀意。他心中一凛,连忙躬身说道:“臣明白,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办好借粮之事,绝不让殿下失望。”
李锐点了点头,“去吧。”
萧琰转身走出书房,心中却充满了不安。他知道,这次借粮任务艰巨,而且李锐对他的猜忌从未消失,一旦借粮过程中出现任何差错,李锐很可能会借机对他下手。
萧琰跟着李锐的车架抵达青州府时,城门处的流民已经排到了三里之外。寒风卷着黄沙,刮在流民枯瘦的脸上,他们手里攥着空空的陶碗,眼神里满是绝望。州府衙门前的石狮子被尘土覆盖,原本威严的模样也添了几分落魄。
“殿下,青州知府周明已在衙门外等候。”陈武勒住马缰,低声向马车内的李锐禀报。
车帘被掀开,李锐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脸色沉得像天边的乌云。他扫了一眼城门口的流民,又看向迎上来的青州知府周明,语气冰冷:“周大人,本王三个月前就下令让你筹备粮草,如今流民都快饿死在城门口了,你的粮草呢?”
周明满头大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殿下恕罪!并非下官不作为,只是青州今年遭遇蝗灾,粮食本就歉收,加上上个月三皇子派人来调取了一批粮草,说是要用于修缮行宫,如今府库实在空虚,连衙役的俸禄都快发不出来了!”
“三皇子?”李锐眼神一厉,一脚踹在周明胸口,“他竟敢挪用赈灾粮草?周明,你是青州知府,还是三皇子的家奴?他让你调,你就敢调?”
周明被踹得口吐鲜血,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趴在地上不停求饶:“殿下息怒!三皇子手持圣上密令,下官实在不敢违抗啊!”
萧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锁。他走上前,对李锐说道:“殿下,如今追究责任并非首要之事。流民若再得不到粮食,恐会引发暴乱。青州府库空虚,不如先向周边州府借粮,解燃眉之急。”
李锐冷冷地看了萧琰一眼:“借粮?周边州府大多是太子和三皇子的势力范围,他们怎会轻易借粮给本王?”
“臣愿一试。”萧琰躬身道,“臣曾与兖州知府张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张大人为人正直,想必不会见死不救。而且,臣可以以汉王的名义立下借据,承诺待明年青州丰收,必定双倍奉还。”
李锐沉默片刻,心中对萧琰的猜忌又冒了出来。萧琰与兖州知府张大人有交情?他从未听说过。萧琰会不会借着借粮的机会,与其他官员勾结,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可眼下除了借粮,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流民真的暴乱,父皇定会怪罪于他,到时候他在朝中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好,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李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限你三日之内,从兖州借到至少五万石粮食。若借不到,你就自行向父皇请罪吧。”
萧琰心中一松,躬身应道:“臣遵旨。”
随后,萧琰带着两名随从,快马加鞭赶往兖州。一路上,他看到不少流民饿死在路边,心中越发焦急。他知道,这五万石粮食不仅关系到青州流民的性命,更关系到他在汉王心中的信任。若此次借粮失败,他恐怕真的会性命难保。
三日后,萧琰如期返回青州。他浑身尘土,嘴唇干裂,显然是一路奔波,疲惫不堪。他见到李锐的第一句话就是:“殿下,幸不辱命!兖州知府张大人已同意借粮五万石,粮食明日便可运抵青州。”
李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被怀疑取代。“你倒是本事不小,三日之内就能借到五万石粮食。张大人为何如此痛快?莫非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萧琰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殿下,臣只是向张大人陈述了青州流民的惨状,又以汉王的名义立下了借据。张大人心系百姓,不愿看到流民饿死,才同意借粮,并未索要任何好处。”
“是吗?”李锐走上前,伸手捏住萧琰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