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王爷约会小情郎(二)(2 / 6)

百亲兵。“ 萧书瑶放下银勺,声音里添了几分亲王的果决,“再让太医院备足药材,青禾跟着去打理起居。“

    沈砚之按住她要起身的手:“不可。“ 他从袖中取出那半片海棠,放在她掌心,“我若事事倚仗王府,永远只能是别人口中的 ' 裙带官 '。“ 他指尖抚过她掌心的纹路,像在描摹一幅需要精心呵护的画卷,“待我功成归来,便在曲江池边筑座小院,种满你喜欢的海棠。“

    萧书瑶看着掌中的花瓣渐渐失了水分,忽然将脸埋进他肩头。朝服上的寒气混着他身上的墨香,让她想起那年华清宫的温泉,他穿着湿透的青衫,却挺直脊梁说 “臣不输“。

    “要带好这个。“ 她从发髻上拔下那支兰草玉簪,塞进他贴身处,“江南潮湿,玉能安神。“ 玉簪的棱角硌着他胸口,像枚滚烫的印信。

    三日后的黎明,沈砚之带着两名随从登上了南下的官船。萧书瑶站在码头的柳树下,看着船帆被晨雾染成灰白色。青禾递来的披风上绣着暗纹的同心结,是她连夜赶制的,针脚里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殿下,江风大。“ 青禾替她拢紧披风,看见沈砚之站在船头挥手,青衫被风灌得鼓鼓的,像只即将展翅的鹤。

    船影渐远时,萧书瑶袖中滑落一张纸条,上面是沈砚之的字迹:“待得莲开并蒂日,共折江南第一枝。“ 墨迹洇了边角,想来是写时心绪难平。

    回到王府时,长史捧着一叠文书候在正厅,最上面的卷宗封着朱漆 —— 那是弹劾沈砚之 “借王府势力谋夺江南水利差事“ 的奏折,署名处盖着三个世家的印章。

    萧书瑶将奏折扔进香炉时,火苗舔着宣纸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忽然想起昨夜沈砚之收拾行装时,从书箱底层翻出的那幅《曲江春意图》,画里的白鹭正振翅飞过水面,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第二章 梅雨里的家书

    江南的雨总带着股子缠绵的湿意,沈砚之的青衫在驿站的油灯下泛着水光。他将萧书瑶送来的兰草簪摆在案头,簪身上凝着从窗缝渗进的雨珠,像极了长安冬夜的霜花。

    “大人,河工们又在闹了。“ 随从阿福端来的茶汤里漂着片荷叶,是从附近池塘刚摘的,“说是给的口粮掺了沙土,还说...... 还说您是靠女人上位的,根本不懂治水。“

    沈砚之蘸着雨水研墨的手顿了顿,砚台里的墨汁漾出涟漪,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来江南的半月里,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脚底板磨出的血泡结了痂又被水泡开,可那些河工看他的眼神,总带着看杂耍艺人似的戏谑。

    “把粮仓的钥匙给我。“ 他放下狼毫,将写了一半的家书拢进砚台底下 —— 信里本想告诉萧书瑶,江南的荷塘开了第一朵并蒂莲,却终究没能落笔。

    粮仓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沈砚之抓起一把口粮,指缝间漏下的果然有细沙。管粮的小吏缩在墙角,看着这位年轻的京城官爷捏碎粮块,喉结滚了滚:“沈大人,这...... 这是按规矩来的......“

    “规矩?“ 沈砚之将粮块砸在他面前,布袋里的沙土扬起呛人的灰,“让河工们吃这种东西,你敢说这是朝廷的规矩?“ 他忽然想起萧书瑶曾说,她母妃教她辨认宫粮时,总说 “米粒要像人的脊梁,得挺直了“。

    小吏扑通跪下时,沈砚之看见他靴底沾着的锦缎碎片 —— 那是苏州织造专供世家的云锦,寻常小吏哪能穿得起。他忽然明白,这掺沙的口粮,不过是那些盘踞江南的世家给的下马威。

    “明日起,粮仓由我亲自掌管。“ 沈砚之踢开脚边的粮袋,听见外面传来河工们的喧哗,夹杂着 “要回北方“ 的呼喊。他走到门口,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