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抽,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额角:
"我都是奉命行事!主子这般交代,难道我还能违抗不成?"
影十微微偏头,墨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头:
"奉命行事又如何?欺骗夫人是事实。"
她语气平静却坚定,
"你方才说保护夫人是我的职责——那保护夫人不受欺瞒,自然也是分内之事。既然你不肯解释清楚,那我便回去如实禀报夫人:你这几日都在替主子打掩护,所谓公务繁忙全是托词,主子其实日日都在京楼饮酒赏舞。"
"你、你这不是胡闹吗!"
影七急得额角冒汗,指着影十的手都在发颤,
"你明知道主子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能这般在夫人面前编排主子呢?"
"我也知道主子品性,可你们确实欺骗了夫人。"
影十眸光清亮,语气却丝毫不让,
"而且主子曾经明令过,让我凡事当以夫人为先。若论轻重,夫人才是我最该效忠的主子。如今既发现你们联手欺瞒,我自然该将实情禀明。"
她说着转身欲走,衣袂在夜风中轻扬:
"我现在便回府——"
"等等!"
影七慌忙拦住她去路,脸上写满了挣扎,
"你这不是要把主子往火坑里推吗!若是真同夫人说了,那误会岂不是更大了。"
影十说着便转身要走,影七慌忙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等等!你别急着走啊!”
影十停下脚步,回头淡淡瞥了一眼他拽着自己胳膊的手。
影七被她看得不自在,讪讪地松开了手:
“方才不是你要我赶紧走的?”
“我是让你走,可没让你去夫人面前乱说啊!”
影十微微挑眉,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不好意思,恕难从命。”
见她又要转身,影七急得直跺脚,终是败下阵来,长叹一声: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你可千万别去夫人那儿告状!”
影十这才收住脚步,慢悠悠转回身来,依旧保持着双手环胸的姿势:
“那你说。主子为何不回家?为何心情不好?为何要骗夫人?”
影七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压低声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从主子那日冲去太子府大发雷霆,到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与崔惟谨对质外室和纳妾的真相;
从要求崔惟谨赔偿损失,到让太子殿下偿还当年相助的银两;
再到李长卿哪壶不开提哪壶,句句都戳在主子的心窝子上……